避開人群,白善悄悄的問滿寶,「你五哥把墨菊賣給誰了?」
滿寶仔細的回憶了一下,半天才回憶出來,「好像是瀘州王,因為殷或說過,瀘州王和益州王的關係不錯,我在藥鋪裡和人打聽過,這個瀘州王聽著好像特別有錢,所以我就讓五哥把花賣給他了,賣給他的就是墨菊。」
白善若有所思的點頭,便忍不住悄悄的和人打聽起來,這莫會園或這次詩會的舉辦者與瀘州王有何關係。
結果盧曉佛取笑他道:「這就是個小詩會,能與瀘州王有什麼關係?」
他道:「瀘州王是藩王,為免忌諱,他是不會在外辦文會和詩會的,最多內眷在自家的園子裡辦個賞花宴之類。而藩王家的賞花宴,我們這些人顯然進不去。」
白善便看向他道:「你不是盧氏後人嗎,怎麼也進不去?」
盧曉佛自嘲的笑道:「旁支而已,能夠恩蔭進國子學已經是父輩餘蔭了。」
他瞥了一眼白善,念著比他年長兩歲,他們又境遇相同,便忍不住提醒道:「我們能夠進入國子學就已經是比別人先走了好多步了,你年紀又小,實沒必要如此著急的經營出仕的事。」
白善抬頭看了他一會兒,點了點頭。
盧曉佛一看便知道他沒有聽從他的建議,他也只是笑笑,並不多說。
交淺不好言深,他能提醒一句便已盡到朋友之誼了。
彭志儒快步走來,和倆人揮手道:「走走走,中庭那邊出了題目,聽說請了好幾位先生來斷詩呢。」
白善便與他們一起過去,滿寶已經找了位置研墨,提了筆在紙上寫下一首詩來,一旁的白二郎正苦惱的咬著筆頭。
白善走過去,先仔細的看了一下掛在亭子外的題目,很俗氣的,以中秋為題。
再低頭去看滿寶做的詩,他點了點頭。
滿寶寫好後把筆遞給他,將她的詩一抽,給他攤開一張白紙道:「你寫吧。」
她將她的詩交給白二郎,讓他交上去,「行了,想不出來就別為難了,快幫我交上去。」
白二郎看了一眼她的落款,只寫了一個周字,便問道:「怎麼不寫全名?」
滿寶就環顧一圈,憂傷的嘆息道:「詩詞不是我的長項,這詩嘛,共賞可以,還是不要丟臉的去爭什麼名次了。」
既然不爭名氣,那自然是沒必要落款全名了。
白二郎便讀了一遍她的詩,嘿嘿樂道:「我知道了,你這詩不過平平,反正也揚不了名,大名不寫也就不寫吧。」
「總比你連寫都寫不出來的強。」
白二郎:……
白善在一旁聽著抿嘴笑了笑,沉默了好一會兒後才落筆。
莊先生與他們解析詩句時說過,好詩從不是空話,文字是一直存在的,光靠詞藻堆砌是出不來好詩的。
真正的好詩是言志,抒情,與策論一樣,須要言之有物,言之有情方能動人。
在來之前他就想過,中秋能出什麼題目呢?
不是月亮,便是桂樹,或是什麼都包含其中的中秋。
可他一個十三歲的少年有何志可言,有何情可訴?
自然是有的,只是沒人知道而已,他寫的也不怎麼如自己的意。
可總比以前只知吃和玩兒好太多了。
白善沾了墨,慢慢的落筆……
滿寶把白二郎攆走了,扭頭見白善一直很沉默,便忍不住上前一步看,就見他正寫下第五句。
滿寶讀著讀著,也忍不住沉默下來。
白善將最後一句寫完,扭頭對上滿寶的眼睛,眼中還含著淚,他就笑著點了點頭,將筆放下,然後將墨吹乾,遞給才交了滿寶的詩回來的白二郎,「這是我昨晚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