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四郎風塵僕僕,此行他一共帶了五個人過來,都是以前益州城裡的小乞丐,因為年紀不夠大,又沒家人,他們沒有分地的資格。
自從去年幫著週四郎運過一次糧食後,他們就常跟在週四郎身後混,只要他叫,他們就會跑去幹活兒。
週四郎要上京城來,三子幾個最後商量了一下,便決定和他到京城來,還有的人則選擇留在益州城。
畢竟那裡他們熟,京城太遠了,要是在外頭病了,或沒吃的,死了都不能回家鄉。
經歷過逃難,他們對外面的世界有一種恐懼的戒備。
週四郎也不為難他們,臨走前還讓週二郎照顧一下他們呢。
他這次拉了兩車的藥材來,他跟著滿寶先回了常青巷,和莊先生、劉老夫人等見過,這才說起家裡的事兒。
白善讓下人去飯館裡把週五郎他們叫回來,結果就回了週五郎一個,沒辦法,晚食的食材已經備下,總不能關店。
週五郎回來也不廢話,就要把週四郎帶到外城去租房子,他上次收到家裡的信,信中提了一嘴,說四哥入冬後會進京替換他。
當時週五郎就預備著他哥會帶很多人過來,畢竟他不可能空手上京。
既然不是空手,那就得帶不少人,不然能不能活著到京城都不一定。
所以他早就和人打聽好了適合短租的地方,人直接過去就行。
劉老夫人連忙叫住他們,「何必如此麻煩?你們這裡也不用許多下人,我一會兒把前院的那些人帶走,讓四郎帶著人住在前院裡就是。」
之前是為了白善和周滿的安全,這才在院裡放這麼多家丁的,但現在完全沒必要了。
她正想重新安排一下下人呢。
劉老夫人和莊先生笑道:「大吉留在這兒,前面門房再留一個人,其他人我便帶走了。」
而容姨帶著兩個幫廚的婢女是住在廚房和天井那裡的側屋裡,並不會往前院去,所以前院除了大廳,便空出來不少的房間。
莊先生也喜歡安靜,點頭應下,還笑問,「老夫人是有什麼新的打算嗎?」
劉老夫人便看了一眼白善後笑道:「我想趁著現在入冬,看能不能在京城附近買個小莊子,以後大家在城裡住得厭煩了也可以到莊子裡住一段時間。」
莊先生頷首,表示明白了。
白善卻很驚訝,「祖母,我們家要在京城裡置業?」
劉老夫人就笑道:「你還沒出生的時候我們家就在京城裡置過產業了,現在不過是多置一些而已。」
算上二柳巷的那處新買的宅子,白家在京城一共有兩處宅子,據白善自己推測,他家在京城應該還有鋪子,不過肯定不在他家名下,甚至不在祖母和母親的名下,所以他不知道。
可不管是宅子還是鋪子,其意義和田地還是不一樣的。
劉老夫人要買莊子,總覺得是要長久在此住下似的。
週四郎卻沒想這麼多,他只覺得劉老夫人太有錢了,都能在京城裡買地了。
於是他一口應下,就去招呼他那些朋友了。
劉老夫人讓人把房間收拾出來,家丁都回家裡去,又讓人去買了不少的羊肉回來,打算為週四郎接風洗塵。
等週四郎洗乾淨,換上乾淨的衣服,滿寶已經給向銘學紮好針了,他湊熱鬧在窗外看了一眼,還和向銘學打招呼,「向二公子,我爹孃還說等你回劍南道的時候請你吃一頓酒呢。」
向銘學身子一僵,頗有些不可置信,「伯父伯母也知道我?」
「當然知道了,滿寶寫信回來都告訴我們了,唉,」週四郎嘆息道:「你節哀,將來的日子還長著呢,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只管說,雖說綿州和遂州隔得有點兒遠,但趕車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