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管家在松子巷的巷口外見到了他家少爺和白家兄弟。
相對於白二郎和白善兩個,徐管家對白大郎就要熟悉得多了,因為傅縣令在任上的時候,每年過年,白老爺都要帶白大郎去拜見一下傅縣令。
而白大郎不僅是羅江縣有名的少年才俊,還在羅江縣縣學裡短暫的上過學,算是從縣學裡考到綿州府學去。
雖然走的不是傅縣令的路子,而是據說是他家先生給他找的關係,但這也是傅縣令的政績之一,因此徐管家是認識白大郎的,且還有些熟悉呢。
白大郎當然也認識徐管家,行禮見過後徐管家便抬頭看向唯一陌生的一位公子。
殷或並沒有下車,而是坐在車上,白二郎隨口提了一句道:「這是我同學,叫殷或。」
徐管家一揖到底,恭敬的稱呼了一聲殷公子,微笑著點了點頭,免了他的禮。
傅文華著急的問道:「徐管家,你租到房子了嗎?」
徐管家躬身道:「租到了,離這松子巷倒是不遠,隔了兩條街就是,在二柳巷裡,也是兩進的院落,不過比這邊的稍大些,最要緊的是,裡面的傢俱齊備,廚房裡的鍋碗瓢盆也都有,東家常租給過路的客商,周圍還算安靜。」
傅文華便滿意了。
說著話,大吉架著馬車出來了,滿寶撩起簾子道:「傅二姐姐答應了,你們上吧。」
殷或便立即招來長壽道:「你回家去帶些人來,嗯,帶上二十人吧,粗使的婆子多些,祖母問起,就說是我要用的。」
長壽應下,趕了他們家的馬車就跑。
殷或調人還真不難,不過才兩三刻鐘,長壽的馬車後面就跟來了兩輛騾子拉的大板車,每輛車上都坐了十個人左右。
婆子居多,個個膀大腰圓,殷或一眼就認出了其中好幾個是跟著他姐姐們陪嫁出去的。
他愣了一下問,「怎麼要的是姐姐們的人,家裡沒人了?」
「有是有,只是奴回去要人的時候碰巧三位姑奶奶都在家裡,仔細一選,倒是姑奶奶們的陪嫁還健壯些,所以就給帶上了。」
殷或不是很在意的點頭,揮手道:「行吧,讓他們聽傅公子和徐管家的吩咐。」
徐管家看了他家少爺一眼,立即去和那些下人交待,他說話和善,自家少爺又在當前,殷家的下人便是心裡有些看不起徐管家的門第,此時也不敢顯露出來,且聽話得很。
徐管家微微鬆了一口氣,這就比外頭請的苦力要好點兒,因為做下人的已經習慣了聽令,不管心裡服不服,反正是不會行差踏錯的,可若是請外頭的苦力,若是有一個不聽令,手重了或手多了,那可就是闖了大禍了。
徐管家是想把傅文芸搶出來,好讓傅家佔在上風,卻也不想因此讓兩家由姻親變成仇家,所以行事必須要有分寸。
他在這裡交待清楚,確定每個人都明白他的意思後便和傅文華點了點頭。
滿寶就鑽到傅家的馬車裡,和白善等人笑吟吟的道:「你們且在這裡等我。」
眾人點頭。
滿寶躲在馬車裡,傅文華和徐管家坐在車轅上架著馬車入巷,到了岳家門口便停下,敲了門,門才開,徐管家便帶著人推門而入。
岳家的下人見徐管家帶了這麼多人入內,嚇了一跳,連忙高聲問,「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轉頭看到面沉如水的傅文華,連忙求饒,「舅老爺,舅老爺,有事咱慢慢說,大爺他不在家啊……」
他怕傅文華又是來打嶽大郎的。
徐管家友善卻又堅定的把他推到一邊,笑道:「姑爺在不在家不要緊,我們姑奶奶在就行,我們少爺是來接姑奶奶回門的。」
說著話的功夫,傅文華已經帶了人徑直往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