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縣令將政務交由劉縣尉和張主簿暫代,自己帶著人和一大堆東西回京城成親去了。
唐縣令的隨從則帶著信和口供回了益州城。
唐縣令翻了翻後道:「問題的確不小,不過我不記得近來羅江縣有大案發生,這是舊案?你怎麼只帶了口供,這周金周銀的戶籍複本,案子的其他文書怎麼沒帶來?」
「老爺,楊少爺好像想自己查。」
唐縣令嘖的一聲,道:「還是這樣傲氣,明明我做比他做要快得多,偏得自己白費功夫,像我多好,我不擅長民生,我就聽他的,他說安置流民我就安置流民,他建議我搞個義診我就搞個義診,這做事就得談適合,他就不適合查案。」
隨從沒說話,心中暗道:去年也不知道是誰,隔三差五的就派人往羅江縣送信吵架,氣得夫人都砸了兩套杯盞。
唐縣令雖然嫌棄楊縣令的刑名能力,但還是沒有多插手這事,就看著癩頭的口供琢磨起來。
想要這人招供其實也不難,用心的上刑,或是直接把人丟出去流放,再把人撈回來,保準他什麼都招了。
唐縣令會這樣做,因為他有自信,這人就是有問題。恐怕楊和書心裡也很確定,但他沒有證據,他就不會這樣做。
這就是唐縣令覺得楊和書在刑名上不會有成就的原因,他太守規矩了。
如果以守規矩的方式來審問……
唐縣令沉思起來,忍不住敲了敲桌子,楊和書還真是小氣,不僅案宗沒給,連癩頭家裡的情況都沒給他。
這人是個賭徒,也不知道心裡有沒有在乎的家人,若有,倒是可以嚇唬一番……
唐縣令自己琢磨了一下,將手頭上的公務處理完,又忍不住看起癩頭的口供來,看著,看著,他心中忍不住一動,心裡有股強烈的好奇心似要冒土而出,此人分明知道些什麼,卻不敢言說,但他的身份和性格顯然不是多忠貞的人,看著像是多人犯案啊。
很有可能是同村或是相熟主人,且參與的人數不少,所以他或出於道義,或出於親情,不然就是被威脅著不敢說。
唐縣令嚯的站起來,隨手拿著拿起桌子上的扇子便出門去。
此時正是申正,各書院才下學沒多久,唐縣令上了車後思索了一下,道:「去府學。」
唐縣令利用身份之便進去,晃蕩到藏書樓裡一看,果然,白善和周滿白二郎都躲在裡面看書呢。
唐縣令晃悠到偷偷摸摸的白二郎身後,探頭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書,是一本俠義話本,不由撇了撇嘴,轉身去看滿寶。
滿寶正捧著一本野史看得津津有味,白善則是在埋頭寫作業。
唐縣令用扇子敲了敲滿寶的腦袋,滿寶嚇了一跳,抬頭看是唐縣令便大鬆一口氣,她悄悄的往外看了一眼,見看守藏書樓的人還在門口沒進來,便悄悄點了點白善,把書還回去後從視窗那裡溜了出去。
唐縣令笑眯眯的從門口出去找她。
白善本來想繼續低頭寫作業的,但才寫了一個字便收起課業來,直接壓在了桌子上,也轉身從視窗那裡爬出去了。
白二郎一無所知的縮在一旁繼續看他的話本。
三人成功的在杏林裡會師,滿寶問:「唐大人,你找我什麼事?」
唐大人笑:「沒事就不能找你?」
「沒事你幹嘛要到這兒來找我?」滿寶道:「等我回家,或是等明天都可以找我嘛。」
白善也道:「唐大人沒有楊大人實誠。」
唐大人就用扇子敲他腦袋:「誇他就誇他,幹嘛還貶低我?」
他對滿寶笑道:「我是有些事要請教你,聽說你打小在羅江縣長大,這羅江縣就沒有你不知道的事?」
「誰說的?」滿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