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二郎本來想把三丫留在家裡幾年,等她和她姐姐二丫一樣把兩本書都學會了再送去學堂,這樣學個兩年就可以回家。
但三丫一大早的知道四頭也要去上學,家裡一下只剩下她和五頭六頭,再一扭頭去看兩個堂弟,一個還只是會扶著大人的腿站穩,一個則是才坐穩,抬頭看人的時候,嘴巴就忍不住張開,然後口水就開始流……
三丫嫌棄得不行,於是抱著她爹的胳膊扭了一陣,鬧著也要去上學。
週二郎被纏得頭疼,加上二頭在一旁調皮搗蛋,他就答應了。
他總覺得二頭不是很聰明,他的聰明勁兒都落在了二丫和三丫的頭上,所以再一扭頭看麼妹,他就咬咬牙答應了。
滿寶以前給他們抄過一本《千字文》和一本《論語》的,但這會兒還每一樣缺六本呢,這可一點兒也不少。
因為兩本書他們都學過了,莊先生要教課的時候,他們可不知道要怎麼教,萬一兩本書都用著呢?
所以還是兩本書都得抄寫。
滿寶磨好了墨,先是憂傷的仰頭看了一眼天上,發現看到的是屋頂而不是藍天,便將頭扭到外頭去看了一眼,非得憂傷的看到藍天才開始低頭寫字。
白善寶和白二郎沒少練字,但要這樣工整的抄書還是第一次,雖然滿寶對其工整性已經不作要求了,但他們寫著寫著,還是總會有些許錯字。
抄了不到半個時辰,白二郎就煩躁的丟下筆道:「我不抄了,這個錢不賺了,你們自己玩吧。」
說罷就跑了。
白善寶也不想玩兒了,皺著眉頭也要放下筆,就對上滿寶的亮晶晶的目光,他手便一頓,然後就將筆下已經寫錯的那張紙放到一邊,嘆氣道:「我也覺得這個不好玩了,我們玩其他的吧。」
「不要,你們要是不玩就算了,我自己抄。」
白善寶覺得她有些委屈,筆更放不下了,便只能嘟囔了兩句,認命的陪她一起咱書房裡抄書。
中間倆人休息了一陣,也玩了一陣,但一回書房便又繼續抄書。
整個書房安靜下來,好似整個院子就只有他們兩個而已。
大吉坐在書房的一個角落裡烤著火盆,偶爾會抬起頭來看他們一眼。
白善寶覺著他從來沒有在一天內寫過這麼多字,所以等吃晚食時他覺得手都是僵的。
劉氏忍不住看了他好幾眼,白善寶就委屈的道:「祖母,明天你讓大吉去和滿寶說,我不在家裡,出去拜年了好不好?」
「我們家親戚就只有你堂伯一家,能去哪兒拜年?你這是怎麼了?」
白善寶便將滿寶僱傭他們抄書的事說了,道:「抄書一點兒也不好玩兒,而且還不止抄一本,來去都是那些內容,我都快能倒背如流了。」
「既然都能倒背如流了,為何還要對照著書本來抄?又為什麼會有錯別字?顯見你們還沒有倒背如流。」劉氏道:「抄書沒有錯字是最基本的,雖然滿寶不要求你們字跡工整,紙面整潔,但也該注意才是。」
「本來我想著等你年長一些也要試著抄一抄書的,因為這對你以後科舉大有用處,」劉氏道:「你和你父親脾性一樣,皆有些毛躁,但科舉時,考官是很看重卷面整潔的,你字好,便勝人一籌,你字跡工整,再勝人一籌,但你若是有錯字,那就不止輸人一籌了。」
鄭氏連連點頭,小聲道:「你爹說過,他以前為了科舉,可是抄過兩三年的書呢。」
「正是,本來想等你再大一些看看情況再說,既然現在你接了滿寶的生意,那便是允了人家。既允了人家,怎能不守諾呢?」
白善寶瞪大了眼睛道:「參加科舉的人都要抄書嗎?」
劉氏笑道:「別人如何我不知道,你爹卻是要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