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人現在已經準備要下山回家吃飯了,見週四郎扛著鋤頭上山,不少人就笑道:「喲,四郎這麼勤奮了,打算熬夜啊?」
「年輕就是好啊,瞧這幹勁。」
「週四,你們家是打算種多少冬小麥啊,我看這幾天你們兄弟幾個挖的泥夠多了,今天竟然還扛著鋤頭上來……」
週四郎一律笑嘻嘻的應,進山以後沒去找週二郎,而是帶著滿寶往深處去,剛才那兩棵松樹都很靠近深林,現在那一片幾乎沒人了。
有人看見週四郎兄妹倆過去也不在意,反正這時候進山的,不是挖你就是恁樹葉,大家都習以為常了。
週四郎則左右看看,見沒人注意這邊,便揮了鋤頭在距離那棵松樹二尺遠的地方開始鋤。
往下鋤了十來厘米,沒發現什麼東西,他這才小心翼翼的往裡挖。
他沒敢很用力,都是一點泥土一點泥土的鋤松,然後外挖,沒發現東西這才繼續。
這樣雖然謹慎,但速度也有些慢,他挖了不少的時間,都快要靠近樹樁時才看到一層黑褐色的皮。
週四郎興奮起來,沿著那層皮慢慢向四周挖去。
不一會兒就沿著松樹的半邊挖出了一個挺大的位置,當然,下面的茯苓並不是很大,但它扎得挺深,而且有一部分緊緊地跟松樹根包裹在一起。
週四郎聽說,那部分也是藥材,叫什麼茯神木的,光聽這名字,週四郎就覺得這部分比茯苓重要多了。
因為人家是三個字,它才兩個字,而且人家的字中間還有一個神字呢。
所以週四郎更加輕柔了,這可能是他媳婦和未來孩子的衣服肉之類的,他當然要用心啦。
「四郎,你幹什麼呢?」
背後突然響起一道吼聲,嚇得週四郎差點趴倒在地,蹲在一旁專心致志看著的滿寶都嚇了一跳,她沒週四郎的定力,直接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後癟了癟嘴就要哭。
聽說週四郎扛著鋤頭上山,卻沒來幫忙所以跑來興師問罪的週二郎頓了一下,然後立即衝上去安慰滿寶,「滿寶,二哥嚇著你了?」
週四郎也顧不得坑裡的茯苓了,立刻轉身安慰滿寶,「不怕,不怕,四哥在這兒呢,二哥嚇你是不是,我替你揍他。」
說揍就揍,週四郎轉身就給了週二郎的肩膀一巴掌,緊張的看著滿寶道:「怎麼樣,還怕不怕?」
滿寶:「……不怕。」
兄弟倆都呼了一口氣,去年老周頭嚇了滿寶一頓讓她發高燒的記憶實在是太深刻了。
週二郎揉了揉肩膀,暗暗的瞪了週四郎一眼,看了一眼他挖開的坑,問道:「你們挖樹根幹嘛?」
週四郎對他討好的一笑,小聲道:「二哥,這可不是樹根,滿寶說了,這叫茯苓,是一味藥。」
「茯苓?」週二郎精神一振,也亮晶晶的看著坑裡的東西,「滿寶,這真是茯苓?我記得這東西是白的。」
「是白的呀,」週四郎也興奮起來,樂道:「肉就是白的,二哥,你見過茯苓呀,這東西貴嗎?」
週二郎想了想道:「應該貴吧,我聽誰說過,大戶人家的女眷喜歡用這東西做甜點吃,平時也是一味好藥材。」
既然是能賺錢的東西,週二郎當然不會怪週四郎不務正業了,於是他一擼袖子蹲下去幫忙。
倆人一點一點的往下挖,等把茯苓下的土也給挖出來後,就小心翼翼的把它和松樹根分離,看到露出來的那一點白色的肉,週二郎高興得不行。
滿寶要把所有的泥土填回去,恢復原狀,她是這麼打算的,「菌科似乎總喜歡在原地生長,我們把土填回去,明年說不定又能長出一片來。」
週二郎他們不是很懂,但他們聽滿寶的,原地填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