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或習慣性早起,他照著周滿的叮囑搓熱了手腳才起床,洗漱完便出門散步。
走著,走著,習慣性的往白善他們的院子去,就見倆人正一臉懵的坐在院子裡的凳子上,臉上還有些紅印子。
他好奇的進去,「你們幹什麼呢?」
倆人面無表情的抬起頭看向他,目光呆滯,好一會兒才道:「哦,是你啊,起了?」
殷或:「……」
他仔細打量了一下倆人,見他們身上披著衣裳,但裡面還是裡衣,他不由轉開頭去非禮勿視,「你們這是剛醒?怎麼不穿衣洗漱?」
白善打了一個哈欠,將落在地上的披風給周滿披上,眼淚都快下來了,「別提了,一言難盡,我們先回去洗漱了,吃早食的時候見。」
說罷擁著周滿回去。
周滿也疲倦的沖殷或揮揮手,和白善拖著身子回屋。
殷或目送他們回屋,低頭看著桌子上散落的酒杯和酒壺,再看一眼地上放著的兩個空罈子,挑了挑眉,「他們倒是有閒情逸緻,大晚上的喝酒?」
跟在他身後的長壽就道:「少爺,白大人他們身上也沒多少酒味兒啊。」
殷或就看向收拾東西的五月,五月便笑道:「是四舅爺喝酒,我們郎主和娘子作陪。」
他們想等週四郎喝醉了回去睡覺,誰知道週四郎那麼能喝,總也不醉,最後他們兩個撐不住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週四郎自酌到天明,然後搖搖晃晃的回去舒服睡大覺,靠在一起趴著睡了半晚上的倆人卻手麻腳麻,神情麻木。
「好端端的為何深夜飲酒?」
「四舅爺睡不著。」
院子裡的下人又不是死豬,何況五月和九蘭就帶著白景行睡在耳房呢,白善和周滿剛醒來出門她們也都醒了。
不過是打小的習慣,知道白善和周滿做事不喜歡下人跟著,所以她們雖然醒了卻沒有出門檢視。
還是後來聞到了酒味兒,九蘭才起來聽吩咐,所以九蘭也熬了半晚上,這會兒剛回屋趴著。
但九蘭可以休息,周滿和白善卻不行。
倆人用冷水洗了一把臉才精神一些,但等到用早食的時候,倆人眼皮又耷拉下來了。
白二郎不停的抬頭去看他們,「我聽人說你們喝了一晚上的酒。」
周滿有氣無力的道:「你聽誰傳的謠言?」
五月將白景行抱上來,小東西一看見父母立即張開手就要抱。
白善伸手接過,將她放在膝蓋上,下人立即將她的蛋羹送上來。
白善拿著勺子挖了蛋羹餵給她吃。
這是白景行一天中最快樂的時候,所以她特別乖巧的靠在父親懷裡,蛋羹一入口就用牙床嚼了嚼嚥下去。
白善卻不急著餵她下一口,而是用勺子點著她的嘴唇道:「吃慢一點兒,要細嚼慢嚥知道嗎?」
白景行踢了踢小短腿,拍了拍小手,催促著父親趕緊餵她下一口。
白善挖了半勺餵她,對面的白若瑜雙手握在一起看得認真,目光隨著勺子一上一下,口水無意識的流下來……
明達公主忙用帕子擦了擦他的小嘴巴,他這才醒過神來,便伸手指著那碗蛋羹。
明達笑道:「你已經吃過了。」
白若瑜不聽,用力朝那邊伸手,想要抓碗,差點兒整個人撲在桌子上,嚇得白二郎忙伸手把人抱過去。
他輕輕拍了拍他的屁股道:「鬧啥,差點兒抱不住你。」
白若瑜踢著腿兒,指著蛋羹就啊啊的叫。
白二郎就摸了摸他的小肚子,和明達道:「我覺得他還能吃一點兒。」
明達:「……不好吧,每天早上都是一碗的,還得喝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