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恩蔭進國子監,盧曉佛和白善的境況最相似,倆人皆是幼年失怙,憑著父親的恩蔭才有機會去考國子監的。
倆人年紀又相仿,又都考入了國子學,因此一樣備受矚目,倆人在班裡也是最快成為朋友的一撥人。
不過當時誰也沒料到,最後班級裡和白善走得最近,關係最好的竟然是殷或。
要知道,一開始白善和殷或的關係可算不上好,為此還在監學裡起過紛爭。
嗯,現在瞭解殷或的為人和性格後回頭看,殷或在那場紛爭中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說,都是同學們傳的紛爭,殷或的幾個姐姐堵了白善,由此鬧起來的。
可那一堵,白善和殷或就慢慢走到了一起。
在盧曉佛等人反應過來時,殷或已經成了白善的朋友,同進同出。
再然後,白善在宮中告御狀,一舉掀開了益州王反叛的案子,從此聞名天下。
然後他們的路就開始不一樣了。
白善入獄,朝中博弈,益州王外逃後叛亂被殺,白善出獄,再相見,他們一個還是國子監的學生,另一個卻是聞名天下的忠孝子。
而後白善進入崇文館,周滿進入太醫院,他們之間就更不同了。
嫉妒不至於,但羨慕是一定的。
但在白善將路越走越寬,寬到他丈量不到的寬度;路越走越遠,遠到他舉目望不到底,盧曉佛便知道他們之間是有區別的,不僅在於崇文館那一場際遇。
就算白善沒有太子賞識,他將來也會有如此成就,只是時間長短而已。
人的能力和見識,或許是從一開始就定下了。
白善是他們那一級裡最閃耀的,也是同學們提起最多的,縱觀本朝國子監立學以來的學子,也就只有學兄楊和書能與之一比了。
而這倆人都做到了宰相的位置上。
在同級的同窗中,盧曉佛算是矚目的了,畢竟他還年輕就做到了刺史。
不能和白善比,誰又能和白善比呢?
翰林院一年後直接進了中書省,就算後來降級去了青州做縣令,但那是為積累經驗去的。
盧曉佛則是老老實實的一步一步往上爬的,其實這個速度,已經算快的了。
他做了五年的地方縣令,有了政績後升長史,而後就被調到柳州做刺史,一路順風順水,順利得不行。
自然,以往的功績也沒有太大的波瀾,一直是順風順水。
說起來,這次到柳州做刺史,做出來的功績大概是他出仕以來最可圈可點的了。
看著這個曾經貧瘠又封閉的地方因為他的原因一點一點建設起來,交通開啟,民眾知禮而順服,生活慢慢變好,他很有成就感。
也是因為這個,在三年任滿,柳州初見成效,吏部給他定了上品,想要將他調到中州做刺史時他才拒絕了。
盧曉佛總算理解白善當年為何在青州下的一個小縣裡呆了五年,實在是,一手養大的果樹,它剛剛開了花苞,還沒來得及看它結果,怎捨得離開?
他要留下來,繼續給它施肥澆水,看著它長出果子,還要看著它一點一點長大,等果子熟了,確認這棵果樹將來都能茁壯成長,他才能放心的離開啊。
所以對於招待白善和周滿這件事,他是非常慎重的。
公主駙馬都沒被他看在眼裡,白善和周滿才是關鍵,不,應該說周滿才是關鍵。
根據他不太可靠的訊息渠道得知,周滿很有可能在幫助太醫署尋找適合的藥材種植地。
隨著各地醫署的開辦,大晉的醫藥事業蓬勃快速的發展著。糧食高產讓很多人都能吃飽飯,糧價下降,看得起病的人就多了。
加上醫署對大晉子民都有基礎的醫療保障,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