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什麼?」週四郎不由道:「他們就是上門來打秋風的,想要軟飯硬吃,也不看看他們家哪來這麼大的臉。」
「把他們打出去,」他怒氣沖沖的道:「不是說要去縣衙告我們嗎,去吧,我倒要看看你們能告我們什麼?對了,你們不是說今天縣太爺要來拜訪嗎,人呢,快請了來,現在就能給他們斷一斷。」
白善很稀奇,見章家人又鬧騰起來,便把週四郎往後面拉,低聲問道:「四哥,什麼事這麼生氣啊?」
「章家不要臉,竟然跑到我們家裡來說什麼以前章家嫁了個姑奶奶到我們家,讓我們家回嫁一個……」
白善瞪大了眼睛,「這是什麼說法?」
「無恥無賴的說法,」週四郎自認自己夠混的了,但依舊被氣得不輕,「奶奶的,我走南闖北這麼多年,什麼無賴沒見過?想打我周家的主意,當我們都是死的啊?」
白善問:「岳父和岳母呢?」
「不在家,」週四郎道:「他們領著大嫂和立重去舅舅家了。」
雖然昨天村裡吃酒,錢大舅他們都來了,但依禮,錢氏和小錢氏多年不回孃家,好不容易回鄉,說什麼都要回孃家一趟,見一見那邊的親戚。
白善便心中有數了,拉住週四郎耳語了幾句,等他離開後便上前去攔住又重新推搡起來的兩撥人,「好了好了,或是去祠堂,或就在榕樹底下,我們擺下臺面來分說一番如何?」
他道:「我當過縣令,便自薦斷一斷今日的案子如何?」
「不行,你是周家這頭的,你來斷案,誰知道你是不是徇私?」
「我不徇私,我只尊理,你們要是不服氣,那就去衙門上告周家,我們上公堂也可以,」白善道:「不過我很好奇,周家和你們家有什麼官司呢?」
「要是沒有官司卻上公堂,這就屬於誣告,誣告也是犯罪。」
人群安靜下來,白善見他們終於肯聽話,便扭頭和七里村的村民道:「去搬一些桌椅板凳過來,再請村長和族老過來,都鬧到要動手的地步了,也要讓族老們過來斷一斷。」
章家那頭騷動起來,有人壓低了聲音道:「斷什麼呀,我們是來拿好處的,只管鬧就是,說理怎麼可能說得過他們,這還是在七里村。」
這話一出,章家的人吵鬧起來,白善提高了聲音道:「當然,你們要是不想講理,而就是單純來鬧事的,我們自也有對付鬧事的方法。」
他臉色一沉,目光寒冷的盯著他們道:「全部綁起來,或是丟出村去,或是送去衙門,只說是抓到的賊寇,被村裡人當場拿住。」
「你血口噴人,我們沒偷東西。」
「既沒有偷東西,也不是來我七里村說理的,那你們來這兒做什麼?」
「表妹婿,你可不能厚此薄彼,我們兩家也是親戚的,我們章家是你親岳父的孃舅,關係好著呢,這頭的周家當年害了你親岳父……」
白善額頭微跳,有點兒頭疼,他平生最怕這樣的人,那就是不管別人說什麼,他只認定自己認定的,死都不肯聽別人一句話。
週四郎帶了一堆村裡的青年過來,手中都還帶著繩子。
白善拉著周滿後退兩步,一揮手,「都綁了吧。」
既然不能講道理,那便只能用不講理的解決辦法了。
周家人和帶來的村裡青年們一擁而上,個人按住一個人,拿著繩子便綁起來。
村裡瞬間響起豬叫一般的慘叫聲和叫罵聲。
白善轉身雙手捂住周滿的耳朵,還擋住她的視線,和週四郎道:「把嘴巴也堵起來。」
等把所有人都綁起來堵上嘴巴,白善這才放開周滿,看著被丟在地上的八個中青年撥出一口氣,揮手道:「把他們抬到榕樹底下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