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氣呼呼的出了公主府,忍不住和身邊的內侍道:「費那麼大勁兒,請這麼多人回京,只為了要那點血,誰信啊?」
「那血一定是周滿要的,」恭王冷笑,「斬草不除根,明達竟然還想著要了血後放過對方,她腦子到底在想什麼?」
內侍不敢說話,只低著頭聽著。
恭王思索片刻,還是忍著生氣幫忙了,不過他出手可沒有明達溫和,一邊傳流言,一邊上摺子,一邊還跑到長生寺看了一眼天竺和尚,直接和他道:「本王聽說高僧活了兩百歲,吃了高僧的肉也有此功效,不知是真是假。」
那羅邇娑婆:……
恭王嚇唬了那羅邇一通,轉身便不可一世的走了。
長豫和其他公主王爺也陸續進京了,長樂坊和興寧坊熱鬧起來,每日進出兩坊的車馬比之前熱鬧了十倍不止。
沒辦法,此兩坊多住著皇親國戚,皇親,有封地的藩王不說,就是公主也沒幾個住在京城裡的,多是跟著夫君住在夫家。
但大家都是華車美服出行,所以長樂坊裡一府邸進出是些運送傢俱擺件的車就有點兒顯眼。
安康公主掀開窗簾往外看了一眼,看到對方的車停在一旁,等他們過去了才重新動起來,便問道:「長樂坊是搬進了新家?不知是誰?」
這一片都是朝廷收著的府邸,不會買賣,只會賞賜,而這邊房屋都大,只國公以上才有可能賞賜在這邊。
「是櫟陽郡主府,就在前頭不遠。」
安康公主微微歪頭朝那邊看了一眼,放下窗簾,「久聞大名,但我還沒見過這位郡主呢,民間似乎很少聽到她這個名號。」
宮女笑道:「民間都習慣叫她周大人和小神醫,郡主的名號,聽說朝臣也常常想不起來呢。」
安康公主微微頷首,「這次可要好好的見一見,能以女子身立於朝堂上,往前數,我大晉也就姑母有過。」
但時間也不長,她更多時候是領兵鎮守邊關。
不過安康公主還是沒見到周滿,她在休假,專心休息和帶女兒玩兒。
白景行小朋友這兩天在京城裡都快玩瘋了,京城實在是太好玩了。
等周滿重新上朝時,朝中風聲已是大變樣,連民間都有傳言說那羅邇的血煉丹可以救治皇帝最喜愛的明達公主。
對方只需要付出一碗血,並不會傷到性命,而且聽醫者說,抽一碗血對身體的影響也不大。
周滿站在大朝堂上,只當這件事跟她沒關係,聽著眾臣議論。
皇帝終於攔不住,不得不派人去請那羅邇到大殿來商議。
那羅邇娑婆收到召見的旨意便知道事情落定了。
他嘆息一聲,穿好僧袍,拿起佛珠,一臉肅然的往太極宮去。
一路上,他都在想自己失敗的原因,本來就快要成功了,皇帝吃完這一爐藥,再吃一爐就差不多了,到時候他找了藉口離開京城……
一切是從那位周大人回來開始變化的。
這裡不是中天竺,他身邊真正的心腹只有兩個從家鄉帶來的武僧,本來佛本一家,他可以和這裡的護國寺互相成全,但護國寺一直態度疏離,並不願與長生寺多來往,這就讓他孤立無助。
這大半年來他在京城中運作,也發展了一些信徒,但時間還是太短了,朝中文武百官,願意替他說話的沒幾個。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為首的那幾個老大人不喜他,明明他們也收了他不少藥材的,卻翻臉不認人……
那羅邇娑婆胡思亂想著上了大殿,最後是李尚書出面和他提出給公主鮮血的事。
因為他是宗室中人,所以在這事上他開口最合適,他一臉自責悲傷的道:「明達公主是陛下和娘娘最喜愛的女兒,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