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住的租金也不低,月租在兩千錢和八千錢不等,視房屋位置和大小決定,」他道:「不是我自誇,能租得起常青巷院子的讀書人並沒有多少,更不要說,讀書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兒,有可能需要兩年、三年,甚至是七八年的時間,你算一下光房租的損耗就是多少了。」
白二郎道:「所以京城居大不易。」
白善點頭,「正是,很多來求學的學生,還有每年來京城趕考的書生會擠在外城的一些民宿和小客棧中,需要五六個人住一個屋,就是那樣的通鋪,一個月也得六百文左右,實在不如在雍州一帶租個帶院子的單獨屋舍。」
魏玉一愣一愣的,問道:「你們怎知得這樣清楚?」
白善就幽幽道:「因為我們初進京城時也覺得常青巷的院子太貴了。」於是想著搬出去,悄悄的出去打聽過,結果就老老實實的在常青巷住下了,後來,因為國子監中的同學,多少會留意一下京城租房子的事宜。
更不用說週四郎和週五郎他們每年都要給回來的商隊租房子了,偶爾也會幫忙為從綿州來的學子和商旅租房子,久而久之也就懂了。
這邊的路如果打通,那麼從這裡到萬年縣那邊的書院可能就只需要一個時辰左右,肯定會有很多學子選擇住在這邊,即便每日需要兩個時辰的來回時間,住得舒適些也是願意的。
而交易的基礎就是人,人來往得多了,這條路就算活過來了,那麼在這條路上被輻射的封地,自然也更有活力。
白善心裡計劃著,繼續攛掇明達公主,「也不用修建得太好,只用磚石,房間明亮一些,院中佈置上一套桌凳,再種上兩棵果樹便好了。」
主要是夠大,住過那些逼仄房屋的書生必定會喜歡,價錢上再少些,只怕還要搶呢,白善對此很有信心。
明達不由看向白二郎。
白二郎也點頭。
明達便笑道:「好,回頭就讓人建幾套院子。」
滿寶見她同意了,便扭頭和身旁的老人道:「你們這會兒還沒下稻種吧?」
老人愣愣的點頭,滿寶就笑道:「那這會兒是平整田地,一戶應該可以抽出一個男丁來服役。」
老人:「……鄉,鄉主,我們年前服役了的。」
他硬著頭皮道:「我們挖通了一條溝渠。」
那是周立君去找櫟陽縣令下的服役令,有一條溝渠,許多年沒人透過了,每年春夏都只有淺淺的一層水,以前這一片還不是周滿的食邑時,他們被徵召勞役多是去維護官道,還有一些大的水利工程,鄉村間的小水利反而一直抽不出時間來休整,說到底還是人太少了。
滿寶道:「一年就一次勞役,放心,冬天不會再徵召你們了。」
老人遲疑。
滿寶道:「我知道你們憂心農時,放心吧,秧苗長起來前,就算路修不好也不會耽誤了農時,天大地大沒有種地大。」
老人聽她這麼一說,立即豎著拇指道:「鄉主大義啊。」主要是懂行。
農人最怕的是不懂行的官兒了。
滿寶便起身,扭頭和白善道:「勞役還得縣令發令,正好去找他談一談。」
白善點頭,低頭和老人溫和的道:「老丈,村子裡面就有勞您幫著解釋一二了,這路若是通起來,你們往後可以將這些菜蔬禽蛋送去雍州新城,那邊的東西比集市上要貴些。」
老人連連應是。
一行人便繞著周滿的封地走了半圈,去看了一下週家的作坊。
周家的作坊距離村子有兩百多米的距離,獨立的院落,此時正炊煙裊裊,一些淡淡的藥香氣飄出來。
誰都知道這個作坊是鄉主家裡的,所以便是在村裡晃蕩的混子也不敢過來招惹。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