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滿寶便從床上坐起來,她坐著換了換神,想到今天不僅她六哥要成親,明達和長豫還要出來找她玩兒,立即便掀開被子下床。
她將昨晚上便找好的衣服拿出來穿上,便立即出門去打水洗漱。
而在她之前,她哥哥嫂子們早就醒來開始幹活兒了。
府裡其他的下人也是,有人送了食材來,他們得把食材送到廚房準備起來了。
而前院待客的地方也要開始擺上桌椅,放上果盤點心之類的。
在京城裡辦喜事,可比村裡有講究多了,就算老周頭捨不得花錢,有錢氏盯著,哪怕是為了滿寶這幾個孩子的面子也得照著京城的規矩來。
不說劉老夫人和錢氏暗示過,就說已經有白老爺辦過一次喜事的經驗在,老周家也知道他們不能照著村裡的那套來。
連老周頭都一邊心疼錢一邊道:「請的客人不一樣,人家送的禮也不一樣,總不能讓人吃村裡的酒席吧?」
因此這一次,週五郎還和白老爺一樣,從外面請了兩個廚子來家裡幫忙。
酒席上除了大菜外,一些點心也是不能少的,客人們坐著聊天時總不能什麼都不吃吧?
大家都忙碌起來,滿寶洗漱好以後就跑到西側院去找週六郎,就見他已經穿好了喜服,正有些緊張的坐在屋裡。
看到滿寶,他立即招手,「滿寶快來。」
滿寶就跑上前去,仔細的看了看週六郎的臉後道:「六哥你今天真俊。」
週六郎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頭笑,然後小聲和她道:「喜婆要往我臉上抹粉,我,我不太想塗那個,我覺著不自在。」
滿寶仔細回憶了一下白大郎塗粉的樣子,然後道:「我覺著挺好看的,很顯白。」
週六郎就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道:「我現在也不黑呀。」
也是,不知道是因為常在廚房裡幹活兒,還是因為滿寶給的藥膏的關係,週六郎現在要比幾兄弟要白得多,看著比最好看的四哥也不差多少了。
畢竟四哥現在被曬得挺黑。
於是滿寶道:「不塗就不塗吧,最主要的是自在,不過嘴唇可以上一些顏色,這樣好看些。」
週六郎:……
跑過來湊熱鬧的白善和白二郎等人深以為然,見他不想讓喜婆動手,白善就擼了袖子親自上,「來,我幫你上色。」
週六郎瞪圓了眼睛,「你怎麼會這個?」
白善道:「我看我娘用過,還是我教的滿寶呢。」
週六郎沒料到他們兩個都交流上這種東西了,半響說不出話來。
等把週六郎倒騰好,大家才想起來一件事兒,「哎呀,好像還沒用早食呢。」
大家一起扭頭看向週六郎的嘴唇,半響說不出話來,白畫了……
一旁的喜婆看得直樂,她給過那麼多對新人上妝,就只覺給他們家的人上妝最可樂了。
大家鬧哄哄的用過早飯,然後就一起坐在院子裡等吉時。
一群少年排排坐在院子裡說話,身邊是忙得飛起的大人們,他們一副完全遊離在外的模樣,周立學一邊看著一邊嘆氣,「我經過這麼多叔叔成親,就只六叔成親的時候最輕鬆了。」
週六郎瞥了他一眼道:「說得好像前面你幾個叔叔成親時你做了什麼大事兒一樣兒。」
「那可不,我做的可多了,」周立學道:「我得看著家裡的糖餅點心,不能讓人摸走太多,還要看著到家裡來的孩子,不讓他們亂鑽,忙壞了。」
他看著走過來又走過去的下人們道:「這會兒倒好,什麼都不用忙,就跟著湊熱鬧就行。」
連管帳的周立君都不怎麼忙,全被周大郎和兩白家接手了,讓他們驚奇的是,連白大郎都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