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王也大叫一聲「母后」,沖了上去要扶住太后。
皇帝立即回神,道:「來人,快將太后扶下去,請太醫。」
說罷,他也要起身送太后下去。
白善挑了挑嘴唇,既然已經開了頭,那自然不能這麼輕易就結束,他磕下頭道:「陛下,臣這裡還有益州王現在豢養私軍的地點,人數,兵器等證據,陛下,益州百姓經五年前的水患一事已元氣大傷,當年便已十室九空,他們再經不起一次戰亂了。」
滿寶跟著趴在地上,與白善一起高聲道:「求陛下給益州百姓一條生路吧!」
皇帝臉色微變。
皇后突然從椅子上起身,走到皇帝身邊,擠開了他接過太后,低聲道:「陛下在這裡處理政務吧,臣妾去服侍母后。」
皇帝看了她一眼,收到她的眼刀,便不由鬆開了手,太后突然又睜開眼睛哀哀叫著醒來了。
皇后卻沒停下動作,而是將人半抱住道:「母后,妾身送您下去休息吧,朝上這些事兒讓他們頭疼去。」
太后就拉著她的手哭道:「皇后啊,我難得過一次壽,卻叫倆小兒鬧成這樣,我這做母親的被人欺負成這樣,做兒子的卻沒一個中用的。」
益州王便怒道:「母后等著,兒臣去剮了他們!」
魏知怒吼,「益州王,你這是想要殺人滅口嗎?」
太后哭起來,一把將皇后推開,指著殿下的魏知怒道:「什麼殺人滅口,子虛烏有的東西,就憑兩個黃口小兒張嘴一說你們便信了?他們才多大,他們能查得出來這些東西,結果你們卻一無所知……」
太后說到這裡福至心靈,眼睛一亮道:「對呀,你們都是吃乾飯的嗎?兩個小兒都知道的事,結果你們卻一無所知?」
滿寶道:「那是因為益州王封鎖訊息做得好,太后娘娘,您不知道益州百姓的日子過得有多苦。」
滿寶仗著自己年紀小,心中此時又怕又恨,乾脆就嚎啕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道:「益州水患的時候,百姓們為了躲洪水便逃出了益州,益州的水一停他們就回來,結果回到家的時候,他們的房子被佔了,田地也都被佔了,全被益州王變成荒宅野地收攏,有拿不出房契地契的,就被益州王府趕走,有拿得出來的,就被打一頓,硬是把東西搶去燒掉……」
益州王瞪圓了眼睛,怒道:「你汙衊本王——」
「這就是真的,」滿寶比他更大聲的吼回去,道:「益州城的百姓心裡不知道有多恨他,但恨也不敢說出口,就怕被王府的人聽見了抓去做苦力,罵也只敢在心裡罵。」
「不信您看,」滿寶指著臉上的傷道:「這道傷,就是剛才在花園裡,我不小心說了一句益州王的壞話,雲鳳郡主抽的,不信您問五殿下和長豫公主,我臉上的傷是不是雲鳳郡主打的。」
眾人一起看向殿上還站著的五皇子和長豫郡主等人。
倆人硬著頭皮不敢說話,季浩卻跪在了地上大聲回道:「我可以作證,就是雲鳳郡主打的。」
跪在最前面的季相:……
老唐大人跪在地上,見四下無人說話,便伸手擰了前邊的魏知一把,魏知高聲道:「季相老家便在益州,這些事情季相應該知道一些吧?季浩不是才從益州來嗎?」
季相:……
季浩抬頭看了一眼跪在最上面的白善和周滿,咬了咬牙後道:「其他的事小民不知,但小民知道,益州的流民很多,至今沒有很好的安排好。」
皇后扶著太后道:「母后,太醫來了,兒臣先扶您回屋休息吧。」
太后伸手將皇后推到一邊,又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氣道:「好好好,你們是特意找了今天給我尋不自在的,我倒要在這裡聽聽,你們還準備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