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寶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容姨燒好了熱水,周立君給端進來,雖然是兄妹,但週四郎覺得滿寶年紀不小了,所以堅持不讓她動他的衣服。
於是滿寶退到外面,讓白善和莊先生替他擦洗身體,把身上亂糟糟的衣服換下來。
週四郎還想洗一下頭髮,主要是他頭破了,頭髮沾了不少的血。
滿寶哪敢給他亂動,道:「四哥,你可不許亂動,萬一你腦子裡正在出血,你一亂動,那個血出的就更多了。」
滿寶一出門就拉住周立君道:「我給你寫個藥單,你去濟世堂拿藥,順便把紀大夫請來。」
周立君嚇了一跳,小聲的問道:「小姑,是不是四叔不好了?」
「不是,我拿不準四哥的腦袋到底有事還是沒事,還是請紀大夫來看一下吧。」她憂愁的仰天長嘆道:「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醫者不自醫呀。」
周立君:「……小姑,你以前給家裡人扎針看病的時候可一點兒沒手軟。」
「那是都看得著的毛病,自然可以當機立斷,且又不是多難的病症,但四哥這個不一樣。總之你先把紀大夫請來吧。」
要是紀大夫也沒把握,那就只能花積分請科科掃描了,從剛才開始,科科就在她的腦子裡不斷閃現一排大字,各自顏色輪番上陣。
上次它掃描過季浩的資料,顯然是得了甜頭的。
當然,滿寶也得到了甜頭,掃描過去,她能知道許多她肉眼以及把脈不出來的病症,可同樣的,積分也很讓她心痛就是了。
科科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道:「你四哥的傷比較少,資料少,如果只掃描基礎資料,那隻需二十四積分。如果細緻一點兒的,可生成影象的那種,需要五十積分。「
科科頓了頓後道:「我建議宿主選擇第二種方案,當然,還有第三種,就是生成影像,比第二種略高八積分,但可以讓宿主更生動,形象,具體的看到病患內部的情況。」
滿寶:「等一下。」
得等他換好衣服,也等紀大夫來。
白善給他換上乾淨的衣服好,這才出來道:「週四哥後腰使不上勁兒,那兒沒問題嗎?」
滿寶回憶了一下後搖頭,「我沒摸出來,應該是被揍疼的。」
周立君也很快回來了,她用籃子裝回來一堆藥,不過來的是小紀大夫,而不是紀大夫。
小紀大夫道:「我父親回家休息去了,所以我來看看。」
滿寶連忙請他進去看。
小紀大夫又把週四郎摸了一遍,然後道:「我和你的診斷一樣,左手臂骨折了,腦子裡或許有淤血,開些止血散瘀的藥,等過兩天他頭好一點兒再正骨。」
「出血嚴重嗎?」
小紀大夫抬起頭看向她,道:「我看不到腦子裡的情況,看這塊腫了這麼一大塊,淤血是一定的,就是不知道出血情況怎樣,但開止血藥總是沒錯的。」
他道:「就是我父親來,也是一樣的處置方式。我們又不能內視,看不到人體內的情況,只能靠脈象和受傷的情狀來猜測。」
滿寶點頭,表示明白了。
所以還是得掃描。
她讓周立君把人送出去,然後思索了一下,還是選擇了影像掃描,反正都要花積分,乾脆就要具體一點的算了。
週四郎這才覺著自己的腦袋似乎傷的是比手重,也不心疼手臂骨折的事了,拉著滿寶的手問道:「滿寶,四哥會變傻嗎?」
「現在不傻,那就不會傻了。」
週四郎就鬆了一口氣,「不傻就行。」
滿寶同情的看著他,人雖然不會傻,卻有可能會死,會瞎,會癱……
唉,這麼殘酷的事還是別告訴四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