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站在窗前看著倆孩子的互動,臉上不由帶出了些笑意,她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大吉低頭垂手的跟上。
劉氏停下腳步,側首道:「由他們去吧,不必狠攔著,至於傅縣令那裡,不用管。」
大吉應下。
劉氏轉身正視前方,輕聲道:「哪有什麼故人,人走茶涼,何況啟兒與他從無交集。」
所以也沒必要太過介意。
話是這樣說,但白家祖孫倆人都因為傅縣令提起白啟而傷懷起來,劉氏是把傷心藏在心裡,白善寶夜裡卻忍不住哭。
他早已經不記得他父親了,記憶裡並沒有他的存在,但他從小聽著他的事長大,又因為沒有父親一直被人欺負,讓他小小的心裡也知道,有爹是好的,爹會保護他。
所以一連三天,他的小枕頭都是濕的。
劉氏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並沒有出手幹預。
但很快白善寶的小腦袋裡就沒空再做關於父親的夢了,因為他決定把他的姜挖起來了。
他的姜長得特別好,比滿寶的還要好,肥肥的,一串連著一串,他拿著小鋤頭把土鬆了松,握住姜葉往上一拔就帶出一串來。
白善寶很開心,捧著姜就去找他祖母換錢。
劉氏給了他一串錢,白善寶高興的不行,拿著錢去找滿寶,「你看,我賺了好多錢。」
滿寶一點兒也不羨慕,她跑回自己的房間,從科科那裡取出她的竹盒子,抱著出來找他,「我的比你的多。」
老周頭正坐在門檻上抽菸呢,聞言就敲了敲煙杆,悄咪咪的站起來往這邊看,發現看不清,便往前走了幾步。
滿寶蹲在院子裡開啟自己的盒子,讓他看她的錢。
裡面有一小堆散落的銅板,還有四串分別繫好的銅板,滿寶數出來給他看,道:「還差二十二枚,我就又有一串了。」
滿寶驕傲道:「等我五哥從縣城回來,肯定有一串了。」
白善寶羨慕,「你怎麼賺了這麼多?」
「要不是我天天買肉吃,我還能存更多呢。」滿寶掰著手指頭道:「我五哥他們每天都能賣出好幾百文的姜呢,入冬了,吃薑的人好像變多了。」
「咦,你不是說冬吃蘿蔔夏吃薑嗎?」
「是呀,我朋友是那麼說的,但好奇怪,他們都是冬天吃。」
站著的老周頭想,兩個傻子,姜就是秋冬收的,不秋冬吃,誰還在姜塊沒大時挖出來吃?
他又悄咪咪的看了一眼滿寶盒子裡的錢,心中有數了。
幾個小的錢都是滿寶拿著,老周頭從不知道他們掙了多少,但是他知道他們的錢滿寶是分開放的。
滿寶說這錢是她的,那就是她的。
老五和老六分的錢和滿寶是差不多的,但那倆小子摳得很,連進城用午食都是買的素包子,不像老四,手裡只有四文錢也要買肉包。
而自從滿寶有錢後,她又開始往家裡買肉了,或是叫週二郎早上去趕大集買食材時買一些,或是叫週五郎從縣城裡買回來。
老周頭算了一下最近滿寶花的錢,對老五老六這段時間賺的錢就心中有數了。
這麼一算,老周頭滿意起來,晚上入睡前特意當著滿寶的面和妻子商量,「入冬了,老四他服役也快回來了,我看可以準備建房子的事了。」
錢氏也點頭,「就在旁邊的空地上起吧,順著建出去,在院子裡開一道門過去就行。」
老周頭點頭,道:「既然要建,我就想著多建兩間,乾脆建成七間大房子吧。」
錢氏驚訝的看向丈夫。
老周頭習慣性的捻了捻手,道:「老四要成親,老五也差不多要說親了,他們都得有自個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