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郎帶來的這個釜挺大,本來放家裡就是燒水洗澡用的。
另一個熬湯的要小一些。
週五郎生起了火兒,知道要這骨頭要熬挺長時間才出味,不過現在還早,離用飯的時間還長,他並不急。
所以火一升起來,他就讓老六看著火,他去對面找木柴。
熬湯費柴,而且要是找得多了,他們可以留一點在這裡明天用,或是直接帶回家去,反正是不嫌多的。
滿寶這個也好奇,那個也好奇,因為科科的催促,還跟著週五郎去林子裡轉了一圈,挖了好些不太眼熟的植物丟給科科,也不管系統內是不是已經收錄過。
水燒開,滾著骨頭,將裡面的油水慢慢的熬了出來。
週五郎將那斤帶著一點瘦肉的肥肉切成一片又一片薄薄的丟到了鍋裡,直到香味飄出來了,淡淡的肉香飄在空氣中,他這才把切好的蘿蔔丟進去,蓋上蓋子繼續熬。
已經慢慢把路俢出去的勞丁們聞著慢慢飄過來的肉味,肚子一陣一陣的叫,都覺得手腳有些發軟,竟然就心思不屬起來。
差吏甩了一鞭,喝道:「還不快幹活兒,離開飯的時間還長呢,趕緊的!」
其實並不長了,大家平日裡都只吃兩頓,但服役要乾的活很重,每天都會給出三個時間段來吃東西。
早食基本上就是靠自己從家裡帶的乾糧,中午和稍晚一些的晚食衙門都會提供,不過份量都很少,大部分還是得吃從家裡帶來的乾糧。
有的人不能一次性帶這麼多,每十天,衙門還會放小半天假,讓人回家拿乾糧,縣衙也不希望勞丁死在路上的。
本地人口減少,同樣會影響縣令的政績考核。
勞丁們勉力又使了一波力,終於,送飯的人到了,差吏也早餓了,敲了敲鑼,讓人拿自己的碗筷來領饃。
大家呼啦啦的散了,跑得比往常更快了點兒。
大家領完饃就往回走,都衝著週五郎他們那口灶去了,不說買不買,至少聞著味啃冷饃也要美味點兒。
週三郎倒是也想走,只是他跑慢了一點兒,輪到他拿饃時,工友們早跑在前面了。
領了一個饃,他便也撒腿往那邊跑。
差吏沉著臉站在一旁監督大家領饃,領完一個便在一個人的牌子上打勾,只有這樣才不會混領,剩下的饃才是他們的。
來送飯的差吏也聞到了空氣中的肉味,問道:「這是哪兒來?」
差吏道:「有個勞丁的家人憂心他吃苦,特意做的。」
差吏嗤笑一聲,「這是錢多了沒處花?有這錢,還不如出錢代役呢。」
「五兩銀子呢,不是富貴人家誰家出得起這個錢?」差吏難得的道:「那也是個窮人家,就是家裡人比較會心疼人而已。」
問話的差吏便不再問,只是叮囑道:「把他們盯緊了,可別出亂子,隔壁縣去年服役,據說有勞丁受不了要私逃。哼,都是本子上記著的有名有姓的人,跑得了和尚,還能連廟也一塊跑了?結果傷了兩個衙役,你們可別讓手底下的人也造反起來。」
「放心,不會,他們都老實得很。」
差吏交代完,看著送飯的人走了,這才把剩下的冷饃一拿,也摸了自己的碗過去。
別看他們是差吏,其實他們吃的和勞丁們是一樣的,區別只在於,勞丁們得從自己家裡帶乾糧才能勉強飽肚子,他們卻不用,基本靠衙門送來的饃度日。
同樣是冷饃冷水。
也只有分到縣城和鎮上的那兩撥差吏待遇好些,還有一些家裡比較富裕的同僚會自帶一些肉饃。
滿寶早等著了,鑼聲一響,她就讓週五郎打出一碗最濃的湯來,裡面有好幾片肉片和蘿蔔。
然後她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