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二郎和週三郎聞言很是感動,卻不敢輕易接受,道:「這怎麼好?」
關里正就笑道:「有什麼不好的,我們兩家是什麼關係?詠兒寫信回來也說,他能考中,多虧了你們家幫忙,現在他們夫妻兩個在京城也得你們多照料,親家,親家,本就是要相親相愛,互幫互助的。」
週二郎和週三郎對視一眼,沒再拒絕,不過也沒有立即應下,而是道:「這事兒得問過大哥和立信。」
不過卻是放鬆了許多,又對周立重道:「雖然有了後路,但你也得好好學,自己考上總是更好的。」
周立重應下,他看過縣衙這兩年考的題目,考小吏的題目並不是很難,只是讀書識字的人少,所以才顯得不好考。
他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
關里正見他自信,不由笑眯了眼,孫媳的孃家越厲害,將來孫子得到的助力越大,幸虧這門親事定下得早,不然到現在他們肯定娶不到這樣家世的孫媳婦了。
翻過年,二月一過,縣衙就陸續張榜要招募吏員,召集了學子考試。
周立重興沖沖的去報名了。
報名的人挺多,但縣學裡只有三個學生去報名,加上週立重這個旁聽的學生一共是四個。
其他學生都並不考吏員,他們會在六月考試,爭取拿到名額後進京去參加進士考或第二年的明經考試。
今年就有六個學生上京去了,就不知道他們能不能考上。
會和周立重一起去考縣衙的,多半是成績不好或者家境不好的。
其中有兩個就是家境不好,他們比周立重還要小兩三歲,報了名以後就拉著周立重去飯館裡吃飯,嘆氣道:「我要成親了,我爹孃說了,我連去府學考試的資格都沒有,更不要說進京去考縣學了,再學上兩年,就算能去京城考試,恐怕也考不中,白費盤纏。」
「還不如現在就去考縣吏,趁著年輕多熬幾年,說不定將來能當個主簿、縣尉或者縣丞呢?」
一般主簿、縣尉和縣丞都是從本縣吏員中提拔上來的,只有一些上縣和中縣才會有偶爾會有上面委派下來的副手。
說話的人就不由看向周立重,壓低了聲音問,「周兄弟是怎麼打算的,可走了縣令的路子?」
現在周家在羅江縣可是有名得很吶,因為羅江縣內官最大的出自他家,官最多的還是在他家,哦,現在也就白家在他們家上頭了,像以前的老地主羅家和石家,現在對上週家都要退一步。
只不過周家很低調,縣裡有什麼活動他們都很少參加,偶爾需要捐錢的時候周家的二爺才會出來捐一點兒東西,剩餘的時候都在七里村裡種地。
家風很淳樸。
但周家低調,他們卻不能小看了周家,覺得縣令也不會,所以周立重有沒有和縣令打招呼?
周立重臉色微紅道:「縣令大人已經推薦我去縣學旁聽了。」
他道:「至於考試,以縣令大人的公正,自然是讓我們公平相爭。」
一人目光閃了閃,笑問:「那周兄可想過考不中後要去做什麼?」
周立重認真的想了想後便誠實的道:「大概會恩蔭去當衙役吧。」
另外三人:……
「……你有恩蔭的名額,怎麼還要來考試?」
周立重就不好意思的道:「那並不是我家裡的,是我大妹夫家的名額,我不好白佔,所以還是想憑自己的本事考一考,實在考不中再恩蔭吧。」
「你大妹夫家……」
「是我們里正,關家管理地方多年,有許多功勞,所以三年前得了一個獎勵的恩蔭名額。」
這倒也是常事,縣衙給里正的工錢可以忽略不計,而里正會這麼勤勤懇懇的幹活兒,一是為名,二就是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