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先生也正拿著一張單子去找周滿,「周大人,這是明日我們要去青州城採購的清單,您看還需要添置什麼?」
周滿接過掃了一眼,直接提筆在紙張後面加了一倍,她道:「秋收快要結束了,秋稅一收上來,醫署的病人會增多,而且我和文大人也商量著在醫署裡開幾次醫理宣講,需要的紙張不少,多添置一些吧。」
錢先生接過單子,還是道:「大人,最近紙張偏貴,而且您沒發現嗎?醫署在紙張上的花銷太大了。」
都超過一般縣衙的花銷了。
在周滿的記憶中,除了剛開始認字,科科很窮沒有積分外,其他時候她從沒有因為紙張而憂心過。
因為商城裡的紙張真的很便宜。
就是現在,她偶爾懶得出去書鋪買紙,也會從商城裡買一些紙,而且不能否認,有些紙張這兒是沒有的,但商城有。
好在他們書房都是自己收拾管理,五月她們除了送些吃喝的東西,對書房裡的事基本不過問。
所以除了白善,沒人知道書房裡總是多出一些紙張來。
或許大吉會察覺一些,但他們兩個都不開口問,周滿便自動認為他們不知道。
所以……「紙貴?」
錢先生道:「進士考在即,而且滎陽鄭二郎做了一篇新賦,紙更貴了。」
周滿:「……騙人的吧,現在紙張還會因為一篇賦貴起來嗎?」
又不是以前產量很低的時候。
錢先生卻一臉嚴肅的點頭道:「就是真的。」
周滿摸了摸下巴,「說起來滎陽的鄭二郎……不會是叫鄭斐吧?」
錢先生驚訝的看著她,「正是鄭二郎君,大人不認得他嗎?」
鄭斐的名氣也不小的,他以為嫁到世家裡的周滿便是沒見過,應該也是知道的才對。
「你沒說名字,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周滿道:「不過說起鄭斐,我熟啊。」
他的腦袋她可是治療了很長一段時間呢,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他現在京城,還是在滎陽?」
「這篇賦是在滎陽做的。」
那看來他沒有參加今年的進士考啊。
周滿若有所思起來,陛下顯然是想用他的,去年就過問此事,她還以為今年他會參加進士考呢。
不過她很快就沒心思想鄭斐的事了,她問了一下青州城書局裡紙張的價格後便去逛了一下縣城裡的書鋪。
書鋪裡的紙比書局裡的還要貴一點兒,雖然鄭斐的那篇賦對偏遠縣城的影響不是很大,但青州城的紙貴了,和青州城拿紙的書鋪就只能跟著漲價了。
周滿正覺得那篇賦的影響不是很大呢,一轉身就見一群書生擠進書鋪,張嘴就要最好的紙。
「鄭二郎的這篇賦須得最好的紙才配得上。」
「有道理。」
「我們北海縣的訊息還是滯後了許多,要不是宋兄從青州城裡抄了回來,我們都不知道鄭二郎竟寫出了這樣一篇賦。」
周滿不由回去問白善,「鄭二郎寫了什麼賦,似乎很厲害的樣子。」
白善就在書桌上翻了一下,隨手翻出一篇賦來給她看,「前兩天路縣令寫信來與我分享的,的確是一篇好文章,文采斐然,見之忘俗。」
周滿接過,看了一遍卻覺得有點兒不太好,「他這是……想隱世?」
白善點頭,「我也有此感覺,鄭二郎有個叔叔,現在便沉迷於求道,而聽說鄭二郎小時候就是他教導的。」
周滿就嘆氣,「難怪他不在京城,看來是真的不參加今年的進士考了,陛下一定很傷心,失一良才矣。」
白善也惋惜,不過這是各人選擇,他雖然認識鄭斐,但和他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