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沒想到巫銀很快回來,臉色沉凝,對上週滿的目光,他心虛的低下頭去,猶豫了好一會兒道:「酋長不在府中。」
周滿放下筆,皺眉,「真不在?」
巫銀沒說話。
周滿就明白了,這是不見了。
周滿想了想後問:「大總管能見到酋長吧?」
巫銀點頭。
周滿:「找他。」
巫銀道:「我已經找過他了,只是他並不相信瘧疾傳到了外面,從夫人病後,伺候她的下人就沒出去過,確診是瘧疾後,這院子裡的下人更是連院門都不能出去。」
「他關住了人,難道還能關住蚊子嗎?」
巫銀無奈的道:「他不相信病是蚊子傳染的,南疆別的不多,蚊蟲最多了,誰一年裡不被蚊子叮咬幾下?也沒人都生了瘧疾的。」
周滿:「你是大巫啊。」
巫銀垂下眼眸想了想,上前一步,拿起桌上的筆在一張紙上寫道:「酋長可能也感染了」。
感染了就治呀,周滿眨眨眼,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她掀起眼眸看向巫銀,半晌後起身,「可以拔針了,去把針拔了吧,記住順序了嗎?」
巫銀愣了一下後點頭,「是,記住了。」
他轉身去拔針,周滿跟在身後看著。
等他拔完針,周滿確定病人的情況還算穩定,便和巫銀道:「你帶我去看一看住的房間吧。」
巫銀忙應下,親自帶了周滿出去。
有婢女立即要跟上,巫銀攔住了,「這裡我來就好,你下去吧。」
他畢竟是大巫,就算見不到酋長,也依舊備受尊敬,所以婢女聽話的停下腳步。
然後巫銀就見到了坐在院子角落裡曬太陽的白善。
巫銀停下腳步,看著他半晌說不出話來,因為周圍沒人,他下意識的作揖行禮,「師公。」
白善先看了周滿一眼,見她俏生生的站在一旁,便頷首笑道:「是巫銀吧,我聽子謙提過你。」
巫銀聞言一臉激動的看向周滿,他沒想到先生不僅記得他,還會和白相提過他。
這裡並不安全,畢竟還在夫人的院子裡,不遠處就有下人時不時的走過。
所以周滿問:「我們住哪兒?」
巫銀忙收斂情緒,帶他們去了他住的隔壁房間,「先生,師公,你們便住這間吧,我就住隔壁,若有事可以吩咐我。」
周滿和白善入內,掃了屋內一圈,發現應有盡有,也不關門,就坐在桌子邊和巫銀說話,只是有意的背對著門口而已。
周滿開門見山,「僚子部不會有人又要謀叛吧?不然酋長何必躲避不見?」
巫銀無奈的道:「先生,我不知。」
他頓了頓後道:「不過酋長有此懷疑是正常的,李酋長所在的那一支,原先便是酋長,還是朝廷加封的第一任大首領,但他父親時,因為他父輩和母族的一些恩怨,張家奪了部落的首領之權,又把他們這一支驅趕出去……」
「等一下,張酋長是……」
「是李酋長的表兄,老張酋長是李酋長的舅舅,」僚子部裡這樣的權力更迭很常見,巫銀見怪不怪道:「李酋長回來搶了大部落的首領權,自然而然就被各部落推舉成了酋長。」
「但是,酋長也不能把以前反對自己的族人殺乾淨,除大部落外,還有另外兩個部落勇士也不少,財富也很多,他們也都想當酋長,」巫銀道:「誰也不知道當中是不是有人想反叛。」
白善驚訝,「你是大巫,竟然一點兒訊息都沒有嗎?」
巫銀很坦誠的道:「我只擅長醫術,在大部落裡只能給人看病,祭祀和祈福效果都不太好,這兩年,遇上祭祀和祈福,酋長都是請的巫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