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事情做成以後,白善在朝中風頭無兩,威望日重,但他得罪的人也多。
加上這些年他和皇帝也沒少吵架,君臣兩個面對面的時間久了,不免相看兩厭,所以他就「生病」辭官了。
不過這一辭官,君臣倆人的關係又好了,好似又回到了皇帝剛登基那幾年的蜜月期。
不僅白善喜歡給皇帝寫信聊一聊在外的見聞,皇帝也很喜歡給他寫信探討朝政,偶爾談一談朝中哪個大臣又惹他生氣了,底下的孩子一個賽一個的不聽話,成天給他惹禍,或是不中用等等。
皇帝和先帝一樣,愛一個人的時候就喜歡把好東西給對方,而且他表現得更加明顯和激烈,所以在信中,皇帝再一次提及想封他為秦國公。
仔細算一算,本朝做丞相的幾個,只要不是犯了大錯,哪怕任上沒有大的成就,致仕退下時都有封爵。
就是先帝時的季相,雖然像泥鰍一樣滑手,半被迫離開朝堂,但離開時先帝依舊給足了他體面,不僅兩次挽留他,同樣給了他爵位。
雖然不能承襲,但只要他活著,季家便有功勳的榮光。
而周滿這些年來功績也不少,卻不再加封,是因為皇帝把她的食邑陸續給足,整個櫟陽縣都成了她的食邑,爵位還成了可傳襲的。
白景行便是憑她母親的功勳被封為縣主,若無意外,將來她可以選擇一個孩子繼承她的爵位,或為郡主,或為郡公,以後才降等襲爵。
這算是皇帝對她最大的封賞了。
出仕當官,除了實現理想,光宗耀祖之外,最大的一個作用就是封妻蔭子了。
而白善妻子不用他的功勞來封,那就只能蔭子了,所以皇帝才那麼熱衷給他爵位,好歹當個國公好傳給底下的兒子呢?
不過白善覺得自己這幾年太招人恨了,還是不要了,所以就頂著一個郡公的爵位往外跑了。
白善將信折起來,無視了皇帝的舊事重提,湊上去看內侍送來的東西。
其中最多的就是周家託公主府帶來的東西了。
周滿不斷的從箱子裡拿出東西來,驚喜不已,「這是大嫂做的肉醬,竟然還有鹹菜,這個好,明天切了下粥吃……」
周滿抱著箱子裡的各種罐子熱淚盈眶,「大嫂怎麼知道我在外頭吃不香,睡不好的?」
白善就扭頭看她,「你睡不好?」
「呃,就是一個形容。」
白善伸手掐了一下她臉上的肉,「你也沒有吃不好吧?」
周滿拍掉他的手,「你懂什麼,這是一種吃東西的感受,幸福,或者不幸福,光看臉上的肉是看不出來的。」
白善忍住笑問,「那看什麼?」
「看我心情的好壞,我吃東西時很開心,說明這東西很好吃,我吃東西時一般開心,說明這東西很一般。」周滿道:「我在這裡用飯時大多數時候心情都很一般,吃大嫂做的東西時,心情就很好。」
大家把東西都拿出來,白善拿到了楊和書的信,卻是給周滿的,他遞給她。
周滿接過,拆開一看,楊和書主要和她提了一下今年醫署的變革,提議她在嶺南時可以多看一看當地的種植條件,看是否能在嶺南佈置下藥材種植的藥圃,要是合適,回頭太醫署會派人下去考察安排。
周滿將信折起來,「別說,嶺南還是挺適合種植藥材的。」
白善扭頭道:「回頭我們可以多走幾個地方看一看。」反正是順帶的事。
周滿應下。
殷或的父親和幾個姐姐也給他捎帶了東西,不過都是些吃穿的東西。
他隨手交給長壽,目光掃過一起上山來的官兵們,「不然留他們下來用飯,嘗一嘗我們做的豆腐?」
因為山中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