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第二天開,家裡提前兩天準備,尤其是今天,一些耗時長的菜現在就要預備出來,明天才能趕得及。
莊大郎一家提前來也是為了幫忙,因為帖子上的東道主列了莊先生,所以白老爺用起他們來也不客氣,直接把一些事項交給莊大郎來管。
他今天來就是熟悉的。
等他回屋時,天早黑了,他脫下襪子便上床,「快睡吧,明兒要早起呢。」
莊大嫂卻把人拉起來,瞪著他問道:「我問你,公爹在京城裡到底當了什麼官?」
「不是和你說過嗎,侍講,侍講,還是教書上課的。」
「給誰上課?」
莊大郎:「崇文館裡的學生。」
「不是太子嗎?」
莊大郎頓了頓後道:「太子也是崇文館裡的學生。」
莊大嫂就氣得掐了他一下,「周師妹說公爹還有個官職,叫什麼太子啥啥的,可尊貴了,就是專門給太子做老師的。」
莊大郎:……
莊大嫂看著他的表情,伸手就拍了他兩下,「好呀,你果然在瞞我。」
莊大郎無奈的問,「你問這個做什麼?」
「做什麼,你說做什麼?」莊大嫂道:「公爹教書這麼厲害,連太子都教得,你兒子和孫子們都還在唸書呢,你就沒想過讓他們跟著公爹讀書?」
莊大郎:「我以前讓三個孩子跟著父親你又不願意……」
「那是在七里村,哪裡比得上縣城裡的先生……」莊大嫂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拍了一下床道:「行吧,是我以前目光短淺,可公爹去京城這麼長時間,都當了官了,你怎麼也沒想起來?」
莊大郎道:「他現在又不是在外頭教書,是在宮裡教,難道你家孩子還能進宮去讀書啊?」
他道:「以前父親精力旺盛時我們沒讓他教,現在他年紀大了,我們更不能麻煩他了。你也看到了,這二十年來,父親都是跟著師弟師妹們,論親近,他們且還在我之上,出入都隨他們,我看父親終老都要與他們在一處,我們幫不上忙,那至少不該給他們添亂。」
「那可是你父親,說什麼添亂這樣外道的話?」莊大嫂氣急,「你才是他親兒子呀。」
莊大郎皺眉看她,「好好的,你怎麼會突然提起這事?幾個孩子現在縣城不也上學嗎?」
「那能一樣嗎?在羅江縣裡上學,誰知道他們?」莊大嫂道:「但要是去了京城,不僅先生更好,他們還能做太子的師弟……」
「閉嘴!」莊大郎臉色一沉,怒道:「脖子只有稻杆粗,你還想戴金冠不成?」
「我怎麼就戴不了?就算我戴不了,那不是還有你兒子和孫子嗎?他們可是公爹嫡親的孫子和曾孫,難道他們也是稻杆脖子嗎?」莊大嫂道:「你看看周家,周家以前跟我們家能比嗎?可你現在再看,人家都發達成什麼樣了,家裡當官的都超出一個巴掌了。」
莊大郎抿嘴不語。
莊大嫂就抱著他的胳膊道:「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你放心,我一定叮囑孩子們,讓他們好好聽公爹的話,孝順懂事,不讓他們惹麻煩。」
「而且周師妹也說了,孩子們跟著去京城,公爹心裡也高興,要是想家了還能看一看孩子。」
莊大郎蹙眉,「這事是師妹攛掇的?」
「什麼攛掇的,我看師妹這是為我們和公爹著想,你不要把人想得太壞了。」
莊大郎:……
他遲疑起來,這事兒要是妻子自己想的,他肯定不能答應,但要是周滿攛掇的,難道是父親的意思?
莊大嫂見他皺著眉頭不說話,就掐著他的胳膊道:「和你說話呢,你怎麼又不理人?」
莊大郎疼得不行,連忙去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