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寶實在是看不出什麼來,拿著帕子問九蘭,「他只給了帕子,沒說什麼了?」
九蘭:「就說是娘子的故人給的,說娘子看到後就明白了。」
滿寶便又翻來覆去的仔細看了看手上的帕子,實在看不出來,「這帕子有什麼玄機?」
九蘭:「……娘子,這帕子是五月姐姐做的。」
滿寶瞪眼,「難道他們和五月認識?」
九蘭:「……娘子,這帕子是做給您的,上頭繡的蘭草就是莊先生案桌上養的那株蘭草。」
滿寶盯著帕子上的蘭草看,半晌才道:「是嗎?」
可她在好些人的手帕上看到蘭草,長得都差不多呀。
九蘭道:「這帕子五月姐姐只給娘子做過。」
五月和九蘭很少在滿寶跟前伺候,但她們被撥到滿寶身邊來,要做的事情卻不少,洗衣裳,收衣裳,迭衣裳,打掃屋子是日常,只不過因為周滿的白天時間很少在家,所以才沒看見。
而除了這些,她們還需要給周滿打點衣飾香包之類的小事。
滿寶身上的荷包香袋帕子這些貼身之物,都不是在外面買的,以前是周家的三嫂子幫忙做,自來京城後,滿寶用的就是她們做的了。
只不過滿寶不知道而已,每隔一段時間五月都要端一盤子的荷包香袋帕子給滿寶挑選,滿寶只要挑了戴上就好。
但和五月日夜相處的九蘭卻知道,對五月的針線也熟悉得很,剛才她一眼就看出了這是五月的針線。
而這帕子的確只有周滿有,也是因此她才會接帕子的,她以為周滿會知道,可現在看來,娘子知道的還沒她多呢。
九蘭道:「娘子,您仔細想一想,都把帕子給過誰?這東西可要緊著呢,一般不能給外人的。」
滿寶道:「我知道,鄭姨教過我,我的帕子只給白善和白二用過,連殷或都沒給過呢,除了他們……」
滿寶努力的想了想,有些遲疑,「古大人?」
九蘭有些吃味,「哪位古大人?」
「就是陛下身邊的古忠古內侍。」
九蘭瞬間安心了,「哦」了一聲問,「那這帕子是古內侍給童內侍的?」
「可他們……是朋友?」滿寶一頭霧水,劉太醫可是說了,古忠趁著這次機會讓他徒弟代替了小童內侍,直接接手童內侍的內侍省少監的位置,在宮中,內侍做到這份上就差不多到頭了,再上一步就是古忠的位置,直接在陛下身邊伺候,偶爾幫忙起草些文書之類的,為從三品官銜。
不是說奪人前程如殺人父母嗎?
他們都是殺父之仇了,怎麼還能給帕子?
滿寶疑惑不已。
但她仔細想了又想,的確,她的帕子除了白善和白二郎可以拿到外,也就古忠了。
那時候正是太后病重的時候,滿寶和劉太醫跟著侯在偏殿,古忠來回跑著傳遞各種訊息,結果天黑,他不小心踩在了青磚邊上的草地上,一腳就滑倒了。
當時太后已經要不行了,皇帝悲慼,宮裡好多事都需要古忠吩咐,他要是那時候出事,他將來可能就回不到皇帝身邊去了。
宮裡內侍都比宮女多,最不缺的就是人才,只要他一退,多的是人頂替上去。
當時又是皇帝最悲慼的時候,陪在他身邊的人將來必定有不一樣的情分。
可當時古忠也的確動彈不了,扭了腰,連站起來都困難。
當時太醫院所有太醫都在太后的偏殿裡候著,別說他們此時不敢分心,就是敢,古忠也請不動他們。
最後還是古忠的小徒弟抹著眼淚在窗戶那裡走來走去好幾下,引得滿寶去問了兩句,這才知道的。
當時就是滿寶跟著他小徒弟去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