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巧,今天是蕭院正當值。
所以等滿寶踩著落日的餘暉進入太醫院,上交醫案時,蕭院正緊張的站了起來,「陛下吃壞了肚子?」
滿寶點頭,「腸胃受寒,又過於飽食,大約是發了炎症。」
蕭院正看著滿寶寫出來的脈案,看到只有她一人進行了診斷,不由焦急,「怎麼只叫了你一個過去?」
滿寶道:「我當時正好在大明宮。」
「太醫院在那邊也留了太醫的。」
畢竟皇室大半的人現在都在大明宮那邊,太醫院自然也往那邊派駐了太醫,只不過兩宮相距不遠,所以宮廷這邊也留了一位太醫。
除了周滿,太醫院的太醫們都排班兩邊當值了。
給皇帝看病,必須得兩個以上的太醫的,哪怕其中一個只做記錄,那也是一種見證,這是規矩。
蕭院正以為滿寶不懂這個規矩,畢竟她是第一次給皇帝看病嘛。正想提醒一下她,滿寶就道:「古大人一開始暗示了不要入醫案呢。」
既然兼任了太醫院的太醫,滿寶當然會瞭解清楚太醫院的規矩,這種規矩她還是懂的。
為此,白善還專門與她研究了一下,最後看了太醫院諸多案例的倆人得出一個結論,太醫院的規矩就是一切聽從皇帝的,無傷大雅的事聽從皇帝定下的規矩,大事聽從皇帝個人的決斷。
在此基礎上隨機應變。
所以滿寶就瞭解了一下皇帝定下的規矩,這就算完了。
當時研究完太醫院的規矩時,倆人還覺得太醫院太沒有朝臣的傲骨了,怎麼能什麼都聽皇帝的呢?
這會兒好處就出來了,一聽說古忠想不入案,蕭院正立刻什麼都不說了。
古忠是皇帝的心腹,這話怕不是古忠說的,而是皇帝說的吧?
蕭院正轉身讓到一邊,讓滿寶入案。
誰知道滿寶填好案卷,又將脈案和藥方夾進去放好後還給他看,「蕭院正,我第一次入案,你看有沒有什麼問題?」
蕭院正:「……」
「周小大人其實不必特意給我看的。」
滿寶道:「可這給陛下看病不是得有兩個人的印鑑嗎?那會兒沒人,這會兒您又正好在這兒,您順道幫我印上一個唄。」
日後查案宗的時候,若是有問題也有人給她做個證。
蕭院正:「周小大人,這話不必明說出來。」
見已經脫不開身,蕭院正倒也乾脆,他拿起案卷認真的看了看,點頭道:「寫得標準,沒什麼問題,不過我沒有親看過陛下的脈,可不能給你簽印。」
滿寶也不勉強,點了點頭道:「好吧,那就這麼入案了。」
反正太醫院的規矩是一切聽皇帝的,只要沒問題,案宗是不會被人查的。
蕭院正指點著滿寶將案宗歸檔,見左右只有他們兩個,便乾脆坐在椅子上嘆氣,「陛下也太貪歡了,甜瓜怎能多吃呢?」
滿寶也想吃甜瓜了,於是比劃了手指道:「吃了六個呢。」
蕭院正:「……這也太不注意了,伺候的人怎麼也不提醒,如此貪歡如何使得?」
滿寶不以為意,逢年過節,她大嫂做的許多特別好吃的東西時她也會忍不住多吃的,經常要給自己開消食的山楂片,不過……
「陛下的確不該一次吃這麼多甜瓜,可以分開吃嘛,早上吃兩個,中午吃兩個,下午晚食前後再吃兩個就是了。」
蕭院正忍不住斥道:「別瞎說,那還是過食,甜瓜寒涼,怎能一天之內吃這麼多?」
「但腸胃多半能忍受,不發病出來,過幾日它就又自己調節好了。」
蕭院正都震驚了,他第一次見到這樣安排自己身體的太醫,一般人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