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大人就笑道:「因為我可能需要滿寶進宮一趟,或許現在還要再加一個你。」
唐大人這次只帶來了那工匠的家人,因為工匠早死了。
除了人,還有那些石頭也帶回來了,因為知道那東西有毒,且還看到了效果,別說唐大人了,連殷禮都特意離遠了點兒,特意把人安排在偏院這裡。
唐大人道:「殷大人進宮去了,可能過不了多久宮中就要召見,這毒是你發現的,也是你治的,陛下到時候可能要問話。」
最主要的是,人剛送到京城他們就放開了訊息,沒有再特意隱瞞,又大張旗鼓的派人去接周滿,這會兒應該已經驚了蛇。
人在驚慌失措下都會做錯事,尤其侯集看著還不太聰明的情況下,所以唐大人覺得還是讓周滿在眼皮子底下比較安全點兒。
滿寶這會兒還有點兒沒反應過來,畢竟才聽了一場這麼精彩的恩怨情仇。
白善卻已經問道:「太子殿下怎麼說?」
唐大人:「……太子殿下沒想到。」所以查到侯集後就查不下去了,一直悄悄派人盯著侯集呢。
太子根本沒想這是侯集的私人恩怨,還以為侯集不知何時投奔了老三,和三皇子一起害他呢。
在他看來,他是不喜歡侯集,甚至稱得上厭惡,可他做的兩件事可都是對事不對人,他要是不犯事能撞到他手上來嗎?
事情過去以後他基本就忘了,主要是侯集這幾年也沒在他跟前晃。
要說恨意,他恐怕更恨隔三差五就罵他的魏知,他也沒把魏知怎麼樣啊?
所以他覺得侯集腦子有點兒不好。
這會兒他就坐在皇帝下首聽著殷禮稟報了他查出來的所有事情,目前所有證據都指向侯集,並標明這是一場私怨,所以太子很生氣。
「僅是因為孤不喜歡他,他就要冒著誅族的罪名害孤?」
殷禮道:「陛下,往周滿馬車裡投刀的也是他。」
皇帝蹙眉,「那讓周滿翻車的人呢?」
殷禮道:「不是他。」
皇帝便眯起眼睛,突然扭頭對太子道:「你親自帶著人去侯家走一趟,把侯集請進宮來,朕要親自審問他。」
太子目光懷疑的在皇帝和殷禮身上左右移動,要是往常,他肯定直接發火說皇帝要包庇三皇子了。
但這會兒他什麼都沒說,直接沉著臉起身離開。
見他走了,古忠也躬身退了出去,書房裡一下只剩下皇帝和殷禮了。
皇帝便讓殷禮坐著說,殷禮表示他站著比較舒服,畢竟接下來談的話可能會讓皇帝不是那麼愉快。
殷禮低頭道:「臣一直派人盯著侯府,往前一查發現他曾派人去過洛州。」
皇帝臉色一沉,問道:「他派人去洛州幹什麼?」
「派出去的人沒拿住,但前兩日他又派了一撥人出去,臣已經讓人跟去了,不日應當有訊息回來。」
皇帝嘴角緊抿,沉默片刻後問道:「你懷疑此事與恭王有關?」
「往太子身邊送寶石此事應該與恭王無關,但此時恭王知不知道,臣不知道。」
殷禮很謹慎,沒有證據的事,他是不會直接下定論的,他道:「恭王對宮中比較熟悉,他若主謀此事,應該不會那麼輕易叫人查出來。」
到那時候就算是懷疑,他們也很難抓得到證據。
上次東宮侍妾劉氏的事封尚書就查不出實證來,只能靠一些蛛絲馬跡推論。
偏一路經手的人全死了,要不是皇帝豢養的暗探出手,他們都不知道是益州王挑撥了恭王乾的呢。
但這一次,侯集雖也殺了人,但他們抓住了線頭,就順著線把牽連到的人全拔出來了,顯然,他的尾巴掃的不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