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善本來也有些笑不出來,但見白二郎突然安靜下來的模樣,便忍不住笑彎了眼。
滿寶笑眯眯的解釋,「因為我最先拜師,所以我最大。」
白善點頭。
白二郎道:「才不是呢,我最先和先生讀書的。」
「我們說的是拜師。」滿寶不客氣的道:「最先拜師的是我。」
「哼,少騙我了,我早知道了,當時先生根本沒定排行,是你們兩個爭第一,然後你把白善給打了,你們兩個又一起來揍我,這才定下的排行。」
殷或驚詫的看著他們,「你們的排行是打架定的?」
滿寶和白善一起搖頭,只有白二郎狠狠地點頭。
雖然二比一,但殷或還是下意識的相信白二郎,他覺得這才是最不會說謊的那一個。
殷或抿嘴一笑,輕聲問道:「你們明天還來看我嗎?」
白善道:「看情況,要是課業不多,也沒別的事的話。」
殷或蹙眉問:「是邳國公府的事嗎?」
白善搖頭,「那事算過去了,怎麼了?」
「過去了就不要與他們家多來往了,」殷或靠在床上道:「你們不知道,邳國公府是太子岳家,現在朝局不穩,這種事我們還是少參與的好。」
殷或頓了頓後道:「張敬豪近來和國子學的王舉走得很近,你們再與邳國公府走得近,那就要小心些了。」
滿寶和白二郎問:「王舉是誰?」
白善歪著腦袋想了想,問道:「是不是魯國公家的兒子王舉?」
殷或點頭,「他也是三皇子妃的弟弟。」
三人就明白了。
殷或道:「本來張敬豪在王舉面前說不上話的,王舉應該不會為了他找你們的麻煩,可如果你們跟邳國公府走得太近,那就未必了。」
白善:「你知道的還挺多。」
殷或笑了笑道:「我姐姐她們很喜歡說這些事,而且在學裡,大家說話也並不怎麼避著我,所以我總能聽到許多東西。」
他覺得白善有些奇怪。
在他認知裡,白善不是求名奪利之人,剛進國子學時,他可是很高傲的,同窗們不主動與他開口,他就絕對不主動去維持關係。
可這段時間,他好似變了,卻又似乎不是為了名利。
殷或雖然好奇,但他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比如他。
所以他們不說,他便也不問,只是提醒道:「太子沒孩子,地位不穩,但仇家不少,所以你們要想找靠山,最好別找他。」
「那找誰?」滿寶順嘴問,「找你可以嗎?」
殷或微微搖頭,「我連我自己都靠不住,更別說給你們靠了。而且我父親是孤臣,他恐怕幫不了你們。」
滿寶還是第一次聽說,「你父親竟然是孤臣?」
殷或點頭,「父親說過,我們家誰也不跟,只跟陛下,也有此的原因,我三個姐姐都是低嫁。」
他道:「我還有三個姐姐,她們就比我大幾個月,本來也是要說親的,但這兩年我身子一直不好,姨娘們想讓她們留下招贅,就一直拖著不肯說親,我父親也沒勉強,不過我看過這一年上門來拜見的帖子,很大可能她們也是要低嫁的。」
滿寶就轉了轉眼珠子,問道:「那趙國公是哪邊的?他也是孤臣嗎?」
「不是,他一直支援的是太子。」
「咦,三皇子不也是他外甥嗎?為什麼就支援太子?」滿寶不解。
「因為太子是正統吧,」殷或道:「反正我知道的,朝堂上有人流露出廢太子的意思時,趙國公是竭力反對的。」
白善問:「你爹呢,他反對還是支援,或是不發表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