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昨兒一趟來回他一文錢也沒落著,現在地裡也沒活兒,他實在是閒得慌,還不如跟著去姐夫家吃頓好吃的呢。
錢二舅母一看,大房和三房的當家都去了,沒道理錢二舅不去,於是他們乾脆就一起過來了。
不過原來決定帶的兒媳不帶了,他們只帶了幾個孫子孫女過來。
不然一大家子大人來姑姑家吃喝實在是說不過去。
基本上,鄉下親戚去看孩子或產婦帶的都是雞蛋,錢大舅想著今天去的人多,還花錢買了兩條肉拎著。
還沒到老周家,在河邊洗衣裳的大丫二丫等人先看到外公或舅公了,大丫就把衣服一丟,撒開腳丫子就往家裡跑,先一步跑回去通知爹孃。
他們一走,村子裡不少人便避著老周家的人說起悄悄話來,「怎麼今兒還來,昨天不是剛來嗎?」
「還提了這麼多東西,這次老周頭和錢氏吵架這麼兇?孃家竟然還提了這麼多東西來?」
「不能夠吧,都一大把年紀了,孫子都這麼大了,為這麼點事不至於吧。」
「怎麼不值得,一斤麥子能多出二兩來呢,金叔那麼節省的一個人氣急了也是有的。「
「再生氣,錢家也不會這麼低聲下氣的,也不看看錢嬸兒給老周家生了多少個兒子,做了多少事兒,都這把年紀了,事情鬧到孃家,難道金叔臉上好看?」村長媳婦路過河邊,聽到了她們的議論,忍不住說了他們一句,「你們呀,也是閒的,我看人家就是親戚來看看孩子,昨天金叔就已經去找過三起了,顯然人家老兩口沒吵架。」
週三起昨天被找上門,老周頭前腳離開,後腳這訊息就跟長了翅膀一樣被許多人知道了。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週三起往外說的,他那個嘴巴就沒把門過。
有婦人哈哈大笑起來,樂道:「那麼大熱的天金叔都往外跑,我估摸著不是金叔在生錢嬸兒的氣,是錢嬸兒把人給趕出來了吧?」
大家忍不住笑。
村長媳婦也笑罵了一句,「這話別讓金叔聽到,不然有你好看的,行了,你們也別總是盯著人家那點兒事,明兒就是端午了,你家包粽子嗎?」
「哎呦,去年的糯米一粒都沒收上來,糧鋪裡的糯米貴得跟什麼似的,哪吃得起喲。」
「是啊,我家也沒做,明兒多烙幾個餅,再去割塊肉回來就行了。」
「對了,我一大早上的出門想去後頭山腳下割些艾草回來插門上,晚上再燻一燻蚊子啥的,結果我到後山一看,那片長得挺好的艾草全都不見了,你們知道誰家割了?」
「哎呦,我家還沒割呢,那一會兒得走遠一點去田邊割了。」
「是不是金叔家割的?」
「可拉倒吧,那麼大一片呢,全都給割了,金叔家就算房間多,也不至於要這麼多呀。」
不遠處正默默洗衣服的二丫心中暗道:沒錯,就是我爹割的,不僅我爹割了,我娘,我三叔四叔五叔六叔全去割了……
二丫狠狠地搓著衣服,哼哼道:讓你們說我爺爺奶奶的壞話,回頭我就讓我四叔他們去把附近田埂上的也全都割了!
周大郎週二郎他們習慣了早起,主要是現在天亮得快,大家睡得又早,躺在床上也不自在啊。
所以一大早,周大郎和小錢氏一起床就挑了木桶裡泡的豆子去磨豆漿做豆腐了。
他們沒打算拿到縣城裡去賣,就在村裡換一換豆子,而且就要過節,家裡也要吃,再給外家拿一些回去,兩桶的豆子都不一定夠呢。
而週二郎一大清早的蹲在院子裡發呆,正在去幫大哥一起磨豆子,還是休息休息時,滿寶哈欠連天的背著書箱過來,然後拜託他幫忙在她門口上多插一些艾草。
要求還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