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哪兒疼,我整個屁股和後腰都是疼的,你沒看見都青了嗎?」週四郎還理直氣壯,他努力的往後看了一眼,然後又趴在枕頭上道:「是真的很疼啊,你趕緊讓你四嫂給我擦藥酒吧。」
「不行。」滿寶將藥酒給沒收了,道:「就算要擦,也得到了明天晚上才擦,這藥酒是活血化瘀的,就算你沒斷骨頭,沒有內臟出血,毛細血管肯定也出血了,不然不會這樣泛青,這種時候得先用井水冰一冰,等明天再擦藥酒。」
週四郎有些不信,「還能這樣?我記得家裡一直都是一摔就擦藥酒的,那滋味……」
滿寶堅持。
介於她捧著一本書,週四郎和方氏雖然有些半信半疑,但還是決定聽她的。
然後方氏很猶豫,「滿寶,你四哥到底有沒有斷骨頭啊,你剛才說的內出血,要不還是去大集上找老大夫看一看?」
滿寶道:「那當然是最好的了,不過內出血是不可能了,看四哥的臉色,看他的嘴唇就知道他不可能內出血了,倒是骨頭有可能斷了。」
週四郎:「……你就不能盼我點兒好嗎?」
滿寶哼了一聲。
方氏就去拉他,「趁著天還亮著,我們快去大集,要是天黑了,晚上直接住在我孃家。」
「不去,」週四郎用力的把自己床裡按,道:「看病要錢的,本來就是摔一屁股蹲而已,誰還去看大夫啊。」
「你不是說疼得厲害嗎?」
「那是騙你們的。」
方氏半信半疑,沒辦法,週四郎謊話說太多,且大多是張口就來,面無異色,她還真不知道他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
週四郎就伸手勾了勾她的手指,小聲道:「別去了,我們身上就那麼點兒錢,等過一段時間日子久了,你還得去看一看呢。」
滿寶便扭頭看方氏,「四嫂,你還沒去看大夫嗎?老早四哥就嚷著你懷孕了。」
方氏聞言,這才知道週四郎這個大嘴巴竟然已經宣揚出去了,忍不住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週四郎嗷的一聲,捂著腰不敢動彈。
滿寶看得咯咯的笑,歡快得不得了,被欺騙的鬱悶總算是好了許多。
不過她並不打算就此放過週四郎。
她為了他可是花積分買了一本書呢,當然要好好的研究研究了,不然等下一個人摔傷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而且除了自家人,外人估計也不捨得給她看病。
這麼一想,滿寶便擼起袖子,繼續捧著書道:「四哥,你別動,我再給你認真的看一看,這一次我問你什麼你都要老實回答,你要是再敢騙我……」
滿寶哼哼道:「我就去告訴爹,說你欺負我。」
週四郎不太怕的哼了一聲。
滿寶繼續道:「我們家今年要種冬小麥的,到時候正是賣姜和山藥的時候,哼哼……」
週四郎立即老實趴好了,柔聲道:「滿寶,你看吧,你問四哥什麼,四哥都告訴你,你在爹那兒記得多為我說兩句好話。」
他是不怕滿寶的。
但他怕滿寶和老爹說話。
家裡的工作都是爹孃安排的,尤其是地裡的活兒,基本上誰幹什麼都是老爹一言堂。
如果滿寶在一旁建議,以老爹寵滿寶的程度,他一定會聽滿寶的。
到時候,老五老六進城賣姜,輕輕鬆鬆賺錢,他說不定就要拉著繩子在地裡犁地了。
一想起來他就覺得自己好苦。
見四哥聽話,滿寶滿意了,就和方氏道:「四嫂,你去打一點兒井水來,一會兒就給四哥敷上。」
方氏愣愣的應了一聲,轉身去打水。
用冷水敷也是正確的,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