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晚上的水當然是淹不到學堂的,畢竟距離河邊還是很有一段距離的。
所以跑過去探望的週四郎很快就回來,只是一去一回,哪怕是撐著雨傘,他也濕透了。
不過天氣不冷,他不是很在意的一擦,道:「先生讓我回來了,白家也派了人過去,說是等雨停了就暫且搬到白家,不過莊先生似乎不太願意,婉拒了。」
不過他回來前白家的人還在那兒,村長家等村裡幾戶有孩子在那裡讀書的人家都派了人過去看。
老周頭點點頭,道:「不管去不去,等雨停了你再去看一下,要是搬,你就搭把手,莊先生院子裡的那些傢俱和書肯定也要搬的。」
週四郎應下。
然而他們都太樂觀了,從早上開始,這場雨就沒有真正的停過,哪怕最小的時候也飛揚著細雨,不大,卻惱人。
然後不到三刻鐘又開始變大,最大的時候,和昨天晚上一樣電閃雷鳴,明明應該是天光大亮的下午,卻黑雲壓下,就跟夜色降臨一樣。
老周頭坐在門檻上,抬頭看著烏壓壓的黑雲,表情越發凝重。
滿寶就坐在他身邊,也抬著頭看烏雲,就和昨天他們父女兩在村口大榕樹下抬頭看天的姿勢差不多。
一夜暴雨過去,雨又重新小了下來,周家的大門被拍響,都不用開門,來人走到院牆邊踮起腳尖往裡探頭,叫道:「叔公,開門啊,我是大柱。」
週六郎搶先跳下水跑去開門。
周大柱都沒進門,直接站在外面喊,「叔公,我爹讓每家出一個人去清理小灣和大灣那邊的溝渠。」
週四郎咋舌,「下著雨呢。」
周大柱苦笑,「不去不行啊,響午時我爹趁著雨小去看了一眼,路上的水,河裡溢位來的水都灌進去了,有些田低,禾苗都被淹了一半了,你家東頭那塊田,有這麼大一塊全被衝垮了。」
老周頭一聽,坐不住了,他想了想道:「老大,你去,老二,你帶著老三和老四穿上蓑衣去看一看,每塊田都要看……算了,我跟你們一塊兒去。」
「家裡的蓑衣不夠吧……」
老周頭不管他們,自己先拿了一身,想了想和他們道:「這雨也不是很大,你們年輕,淋一淋沒事。」
周大郎和一眾兄弟:……
錢氏聞言從屋裡出來,瞪了他一眼道:「地裡現在滑得很,你一把年紀了跟著湊什麼熱鬧?讓老二和老三去,老大,你跟著村裡去清理溝渠。」
爹和孃的話,他們當然是聽孃的。
週二郎默默地把蓑衣從老爹手裡扯走,滿寶躍躍欲試,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她娘點了一下腦袋:「你少給我動歪腦筋,要讓我知道你出去淋雨,我打爛你的屁股。」
滿寶下意識的捂住屁股,默默地回屋去了。
她覺得和他們沒有共同語言了,於是和科科聊天,「你說這雨要下多久啊?」
科科沉默許久,最後道:「我做不到預測天氣,但從目前掃描到的雲層分佈情況和大氣水分子的活躍情況來看,保守估計至少要下三天。」
滿寶眼睛一亮,「那我豈不是能放三天假?」
科科:……
滿寶高興了一下,然後又垮下肩膀道:「可是下雨不能出去玩也好無聊呀,還不如去上學呢。」
科科鬆了一口氣,幸虧它的宿主不完全是鹹魚。
「是的,而且這樣的暴雨對當下的生產經營有很大的破壞性,宿主還是應該想著儘快讓雨停下。」
滿寶驚呆了,「我能讓它停下?」
「……不能。」
就算是在未來,這樣大規模的雷雨雲層,想要驅散它也很有風險,如果小一些……不對,不對,它是收集系統,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