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涵幾個都憋住笑容,正安靜時,不遠處傳來一聲輕笑,大家不由扭頭看去。
汪韻一臉紅紅的看著他們,見他們看來,便沖他們行了一禮,笑問,「幾位都是讀書人?」
白景行是女孩子,所以代為回答,笑著點頭道:「是啊,我們是出來遊學的學子。」
她其實對他們那一行人也很感興趣,這廟裡的人,商販和普通的百姓都能被一眼看出來,唯獨他們那一行人,既有驢和牛車,也有高頭大馬和馬車,為首的三人,中年男子和少女穿著綾羅綢緞,另一個更被人尊敬的老者卻是一身粗布衣裳。
只是萍水相逢,他們不好貿然打擾,不然她早開口問了。
這會兒她既然主動開口了,白景行也非常樂意和她交談,「我們要去信寧縣,你們呢?」
汪韻見她和善,悄悄鬆了一口氣,擠開笑容道:「我們是來訪親,也是往信寧縣去。」
倆人自然而然的走在了一起,白景行主動介紹了一下自己,「我姓白,家中行一,小娘子你呢?」
「我姓汪,家中行三,」汪韻悄悄看了一眼楊則之的方向,「白大娘若不介意,我叫你妹妹?」
白景行大方的道:「我今年十六,剛過了生辰。」
「那我比你大一些,」汪韻笑道:「我今年十七,是冬月的生辰。」
「你是跟著兄長出來遊學的嗎?」汪韻好奇的問道:「女子遊學……有些奇怪。」
白景行笑著指了一下白若瑜道:「那個是我堂兄,倒也沒說錯,我的確是跟著兄長出來遊學的。遊學嘛,主要是出來學習,增長見識的,我覺得這個就不必要分男女了。」
白景行回答完就緊接著問道:「那位老者也是你們家的人嗎?我看你們家的人對他都很尊敬。」
「那位是韋先生,我叔父說他是一位很厲害的智者,要以禮相待。」
「啊,原來那是你叔父呀,我還以為是你父親呢,」白景行好奇的問,「外面的驢和牛車?」
汪韻不好意思道:「那是韋先生和他僕人的,他說不喜歡馬,太快了,顛得很,還是喜歡騎驢,因此我們才一路慢行,本來兩日的路程,我們走了五日呢。」
白景行卻看著破馬棚裡的驢很心動,「我騎過馬,也騎過牛,就是沒騎過驢呢。」
汪韻:……
坐在不遠處,同樣耳聰目明的老者:……
汪韻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你還騎過牛?」
「是啊,我常騎,每年到莊子裡插秧收麥和收稻子,我舅舅他們就喜歡把我放到牛背上拉著走。」白景行很中肯的道:「騎牛比騎馬舒服。」
汪韻,「你還要下地勞作啊?」
白景行,「也就農忙的時候,學裡有田假嘛,我爹孃忙,有時候放了田假也顧不上我們,就把我們送回外祖家,我大舅舅他們就帶我們下地。」
倆人正說得熱鬧,廟的一角傳來哭聲,倆人不由停下話頭,扭頭去看,還沒看清是誰在哭,一道人影就快速的朝白景行撲來。
站在不遠處的楊則之臉色一變,快速上前,一把將白景行拉到身後,衝上來的人影撲騰一聲跪在剛才白景行站著的位置前。
楊則之收住腿,微微踉蹌了一下,手上還緊緊的抓著白景行。
白景行沒被衝過來的人嚇到,倒被楊則之這一拽嚇了一跳,「楊大哥……」
楊則之回頭看她,「你沒事吧?」
「我沒事,」白景行從他身後探出頭來,看向跪著的年輕婦人,「有事的好像是她。」
楊則之也看向那人。
汪韻也被嚇得不輕,手都有點兒發抖了,中年男子這才趕上來,把她往後拉了兩步,皺眉看向跪著的年輕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