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軸慢慢拉開,孔祭酒眉頭一跳,等到畫出來一半,他已經整個人怔住了。
「這畫……」孔祭酒第一感覺是這假畫做得好真;第二想法是,他這聰明絕頂的學生被人騙了;最後才反應過來,這畫好像就是白善手中的真品。
孔祭酒看著楊和書手中的畫半晌說不出話來。
楊和書笑問,「先生覺得這畫如何?」
孔祭酒:「……這畫不是在白善手裡嗎?」
白善和周滿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不至於要賣畫吧?
「就是至善手裡的,先生覺得這畫如何?」
那當然是極好的!
孔祭酒的手懸空在畫上,都沒敢觸碰,低下頭去仔細的看,哪怕已經看過三次,再看,依舊為此畫折服。
孔祭酒已經隱約猜到楊和書為何而來了,他看了看這畫,又抬頭看了看楊和書,直起身子道:「我們到書房裡仔細賞鑒一番吧。」
楊和書欣然應允。
等楊和書再出孔府時,已經是兩手空空。
他一走,孔祭酒便趕忙將書房門關起來,然後整個人都趴在了桌子上看畫,臉上笑開了花。
管家看不過眼,提醒道:「郎主,您不是說今年要以身作則,絕不走給人走後門嗎?」
孔祭酒道:「莊少傅的孫子今年還在入學年齡之內,也不算走後門。而且,長博說的也有道理,莊少傅這把年紀了,今年不讓他的孫子入學,他那個名額最後只怕要便宜他人。」
孔祭酒一臉正直的道:「莊少傅教導太子,於國有功,可不能讓他寒心。」
管家:「……您老說的是。」
孔祭酒這邊答應了,其他事就好辦了。
楊和書走了一趟吏部和禮部,文書就辦了下來,他將莊紀然的籍書副本和莊先生的官帖一起送到了國子監。
孔祭酒直接就給過了,還順便給了他一張條子,「他可延後入學,但也不能太遲了。」
楊和書笑著應下,拿了莊紀然的錄取書和條子後便告辭離開。
當然,這些事白善他們都還不知道,他們此時正收拾東西準備回京。
莊先生要帶著莊紀然回京入學,白善和周滿則要帶著孩子去商州祭祀,建宗譜。
因為不知京城的情形如何,所以白善讓莊先生他們走水路回去,這樣速度快一點兒,行程能縮短一半,白善他們則走陸路。
老周頭和錢氏則和大房夫妻留在七里村,打算過完年再回京,週四郎則帶著兩個弟弟和家裡的孩子跟莊先生一家同路回去。
其實白善想讓祖母和母親與他們同路回去,只是劉老夫人認為建宗譜是大事,這可是她親親的曾孫子,所以她說什麼也要親自去看一看。
所以白善就只能帶上他們了。
同一天出門,到了隆州便分開,週四郎他們走水路,船依舊是先前的,少了白善這一行人,他們船上還寬敞了不少。
白善將官帖交給週四郎,叮囑道:「路上小心。」雖然大晉現在看著國泰民安,但有些地方依舊有山匪、水匪之類的存在。
送走他們,白善這才上車,和車夫道:「啟程。」
他們人不多,除了十來個護衛,便是幾個貼身伺候的下人而已。
四輛馬車緩緩的朝商州方向去。
陸路就是比水路要慢的,白善他們還在去商州的路上呢,莊先生他們就到了京城。
莊紀然夫妻兩個是第一次出遠門,更是第一次來京,從進城門開始他們的目光就黏在車外挪不開了。
這裡的街市很熱鬧,人很多,房屋也比他們見過的高大,街道也更寬敞。
週四郎讓週五郎帶著周家人回周宅,他則送莊先生他們去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