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滿小聲道:「我的事並不急,不用非得回稟陛下的,一會兒我就回太醫院去。」
白善想了想後點頭,低聲道:「也好,北海縣事情多,我不定要在殿內待多久,你先回太醫院,下衙的時候在太醫院裡等我,我去接你。」
周滿點頭。
白善這才站得離周滿遠了點兒,把身上的灰塵拍了拍,這才用水洗臉洗手。
站在門外的楊和書聽到裡頭半天沒動靜,便在外面輕咳了一聲後推門進來。
白善忙擰乾帕子,上前行禮,「楊學兄。」
楊和書指了椅子道:「我們之間不必多禮,已經有人去給陛下稟報,一會兒該有人來請你了,先坐著休息吧。」
周滿把點心往他那裡推了推,「吃些填填肚子吧。」
白善笑著捏了一塊點心吃起來,「學兄有事稟報陛下?」
楊和書點頭,「不過不是什麼急事,看陛下宣不宣吧,若不宣,我一會兒就回戶部去。」
白善便明白他是特意送他們過來才走這一趟的。
白善吃了兩塊點心,休息過的皇帝便派人過來請白善,「白大人,陛下宣召。」
內侍轉而對楊和書周滿道:「陛下說,今日上午還要和崔尚書等人議事,兩位大人的事不急,可午後再來回稟。」
周滿和楊和書連忙應下,看了白善一眼後微微頷首離開。
白善便整理了一下衣裳,跟著內侍一起去見皇帝。
殿內並不只有皇帝,太子和趙國公、崔尚書三人也在。
白善垂下眼眸,趙國公在,必定是因為青州的戰事,崔尚書……
這是陛下要他當場決定去留?
白善跪下行禮,皇帝抬手道:「不必多禮,坐著回話吧,這是吏部的崔尚書,你還未見過吧?」
「是,」白善轉身和崔尚書行禮,「崔尚書。」
「說吧,百濟為何突然犯邊?」皇帝道:「你們的摺子上寫得不清不楚,只說是為了鹽場,但卑沙城的鹽場剛建起來,又是冬春時節,能曬出多少鹽來?」
白善道:「陛下,百濟一直狼子野心,唯利是圖,自龍池建成碼頭之後,海貿日盛,臣方知,海上匪寇盛行,其中大半便是百濟和倭人相勾結,專門劫掠我大晉商船……」
周滿順著臺階一階一階的往下,楊和書走在她身側,笑問:「這下心裡安定了?」
周滿沖楊和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眼角還有些紅,「多謝楊學兄。」
楊和書搖搖頭,「不必,總不能讓滿朝文武看著我大晉官員當場哭鼻子吧?」
周滿臉都紅了。
楊和書卻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她笑道:「你還小呢,便是哭鼻子也不打緊,不必不好意思。」
周滿:「我都做母親了。」
「是啊,」楊和書感嘆了一聲,當年只會用書蓋著臉,攤開手腳在草棚裡呼呼大睡的小孩兒都做母親了,「不過朝中大臣年紀還是比你大,所以你依舊不必害羞,其他人也不是沒哭過的。」
周滿便好奇的問,「誰還在朝上哭過嗎?」
楊和書就抬手敲了她腦袋一笑,「又好奇,別瞎打聽。」
周滿摸著腦袋,楊和書已經笑道:「走吧,我送你到路口,我要出宮回戶部了。」
周滿便不再問,一起下了臺階後分開。
白善這一次述職時間特別長,趙國公和崔尚書相繼離開,就皇帝和太子白善在殿內,連午食都是在殿裡用的,誰也不知道他們在裡面都說了啥。
下午下衙時,周滿便撐著下巴等在太醫院裡。
蕭院正兩次從她的辦公房經過,見她實在神思不屬,便敲了敲門道:「都下衙了,你又不處理公文,還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