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正一正當地的民風,白善並沒有把賈伍帶回去才宣判,他直接在趙山的屍骨前和村民們的面前宣判,「……流放遼東,十年不得回,不在赦免之列。」
賈伍滿眼迷茫,根本就不知道遼東是哪兒。
但他也知道流放不好,尤其是像他這樣的人,流放便相當於死了,甚至比直接死了還不如。
賈伍惶恐不已,他這麼大年紀了,最遠到過的地方就是縣城,流放會去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那裡沒有妻子兒女,也沒有自己熟悉的人,甚至連說的話都可能不一樣……
只這麼一想賈伍就惶恐不已,恨不得立時死了算了,可他又不敢自盡。
白善手一揮,便有衙役上前將軟成一團的賈伍拖下去,賈大郎看見,忍不住低聲笑起來,越笑越大聲,大家都靜靜的看著他。
最後林子裡就只剩下他的笑聲了。
賈大郎好似出了一口惡氣,似乎也圓滿了,扭頭和白善道:「大人,多謝你送他來與我作伴,我比他先走一步,說不定下輩子我能做老子,他能做我兒子呢,哈哈哈哈……」
白善面色深沉的道:「你就是做了他老子,辱罵毆打他也是犯法的。」
賈大郎譏誚的挑了挑嘴唇,這話也就哄哄別人了,他才不信呢,老子打兒子要是犯法,那他們這一整個村的人誰也沒跑。
白善心中嘆息,手一揮,便讓人將賈大郎也帶走了。
圍觀的人群見父子兩個被押下去便讓開一條路來,也不知是誰開始朝他們吐口水的,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朝他們吐口水。
白善微微皺眉。
董縣尉看到了便指著兩邊的村民喝道:「往哪兒吐呢,往哪兒吐呢,吐到我兄弟身上我讓你們舔乾淨了。」
押著倆人的衙役也沖兩邊的村民瞪眼,要不是縣令在此,他們早就一鞭子抽過去了。
村民們這才停止。
既然人都在這兒,白善乾脆留下村民們說話,「本縣要給你們換里正,你們可有自薦和推薦的人?」
人群不說話。
白善慢悠悠的道:「本縣的要求是,此人要身強體壯,還要聰明機靈,更要人品高尚……」
村民們互相之間看了看,誰都沒吭聲。
白善的目光一個一個的滑過去,繼續道:「雖不要求能服眾,但也該有一定的威望,不然你們這一片不服管教,到最後為了肅清民風,本縣要將你們遷徙離開了。」
眾人慌張,問道:「遷徙?遷往何處?」
白善面無表情的道:「哪裡人少就遷往哪裡,爾等風氣雖不好,卻還是本縣的子民,是本縣的功績,不到萬不得已,本縣不想出此下策。現在,你們能否舉薦出一個人品還算好,人也算聰明,爾等又能聽從的里正來呢?」
大家互相看看,一時拿不定主意。
一個青年擠開人群走出來,有些侷促的問道:「大人,里正一定要是老者嗎?」
白善面無表情的道:「你們這一里的里正不能是老者。」
他道:「你們要學的東西很多,有很多東西需要記誦傳授,所以需要一個青年人,而且你們這兒的老者……」白善頓了頓後道:「是管不住你們的。」
不然賈里正也不會蹲在監牢裡了。
青年遲疑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村民們,還有不遠處的家人們,最後還是咬咬牙行禮道:「大人,我,我想當里正。」
這話一出,村民們立即躁動起來,白善耳尖的聽到人議論,「憑什麼?他祁家才多少戶,我們賈家多少戶?再不濟從馮家那裡找也行啊。」
「就是。」
白善眯了眯眼,上下打量過他後問,「你和賈大郎關係如何?」
祁大郎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