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善道:「安撫軍屬最要緊的就是快,而買賣是需要時間的,時間長了,人心易變。」
聶參軍想說自己不會變。
白善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微微一笑道:「聶參軍,這是雙方的事,因此不能只看你這一方的。」
你不會變,但不代表人家不會變,何況軍屬們突然得知失去親人,想法肯定會有偏激的,人一多想就容易壞事。
他道:「感情這種東西也要用心的經營,不然再深的感情,糾葛多了也會生厭,名聲也一樣。」
聶參軍眉頭一跳,這是提醒他要愛惜自己的名聲了。
聶參軍果然不再提這事兒。他回去後略一思索就把這部分金銀珠寶都封存了起來,單子都抄了兩份,一份交給手下們保管,一份則送去給了周滿。
意思是讓周滿代為監督,回去的時候他要是不小心也殉國了,這些東西就由她看著還給各家。
這是軍中的事,按說不歸滿寶管,但滿寶還是接了東西應下了。
滿寶將單子折起來收好,和白善道:「聶參軍也真夠謹慎的,他手底下的人應該不會做對不起同袍的事吧?」
白善笑了笑後道:「回去的時候再遇到危險的可能性卻不大了,我今天在大街上碰到蒙小將軍了,他說最近安西軍正在清理商路上的賊寇,以此震懾動作不斷的西突厥、龜茲和吐蕃那邊。」
他頓了頓後道:「帶頭的就是金魁安。」
滿寶差點兒被口水嗆道:「誰?」
「金魁安,」白善沖她點頭,「就是你想的那樣,聽說只出去了兩次,還是連著的,他就已經積累人頭成了小隊了,加上他又給人指路帶頭剿滅了不少馬賊,不日就應該升官了。」
金魁安他本就是關外一霸,用他之前的話說,關外西域是他的地盤。
在他的地盤上和地盤周邊有什麼馬賊勢力他最瞭解不過,之前是因為他圈不了這麼大的地盤,所以沒對那些小馬賊出手。
現在他卻投靠了朝廷,再沒有顧慮,自然是有一個算一個,凡是他知道的,他都帶兵過去了。
當然,他只是領路,領兵的則是郭詔,金魁安跟著殺敵積累軍功。
別說,他打仗是真的厲害,短短兩三日軍職就飆升了。
滿寶問:「蒙小將軍怎麼不去?」
和滿寶他們一樣,蒙小將軍和金魁安也是新仇舊恨累積在一起。
「他傷還沒好呢。」
滿寶這才想起來,「對,他腹部有傷,動作不能太大,咦,那他怎麼還出來逛街?」
她有些生氣,「走路也是會拉扯傷口的,這樣的病人太不聽話了。」
「他出來湊熱鬧的,」白善知道她這兩天和周立如埋頭做藥,不知道外面的事兒,他眼中忍不住閃過笑意,道:「白二帶著劉煥給他報仇去了,正在大街上打郭將軍的臉呢。」
滿寶就好奇,「他們幹什麼了?」
白善就看了眼外面,問道:「你今天藥做完了嗎?」
滿寶點頭,「做完了的。」
所以她才有空見聶參軍不是?
白善就牽了她的手道:「那好,我們出去看熱鬧。」
白二郎他們正在西州城內最熱鬧的街道上,他們一大早就讓護衛跑來守著,最先租了一個大大的攤位,此時攤位上正擺著琳琅滿目,各種好看的綢緞布匹和瓷器擺件首飾等。
好多穿戴不錯的人都圍著。
但是,最讓人矚目的並不是他們攤位上的東西,畢竟在大街上擺攤賣上好的綢緞等布匹是有些少見,但並不是沒有;
讓他們矚目的是站在攤位後面的五位美人兒。
那真是美人啊,而且穿的是和他們大不相同的漢服,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