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郎寫的向銘學的傳記,一共分了三冊,第一冊他自己找的書鋪老闆,直接按字數給錢,特別特別的少。
後來兩冊則是白善去談的,直接談的分成,雖然京城裡抄書的不少,但只要是雕印的,基本都要分給他們一份錢,所以一直到現在,每個月書鋪都有往周宅送錢。
白二郎透過書又悄悄看了一眼先生,小聲和周立如道:「我覺著最好看的一本是《三俠傳》,那是前幾年我看的了,也是你小姑的書,不過她應該沒帶來……」
劉煥立即問道:「我怎麼沒聽你說過?你上次推薦我看的《大化十年》,好看是好看,就是感覺跟看史書似的。」
「我那時候還在益州呢,又沒認識你,你不問我,我怎麼會說?」
劉煥感嘆,「你們益州的俠義話本可真多。」
「那是,滿寶和白善別的能耐一般,選書的本事卻是很好的,他們總能買到比我好看的書,上次白善在攤位上買到了一本手抄的《金石記》,我粗一看封面,還以為是寫那些金器銅器印章和石頭的,誰知道是寫兩個俠客求仙的,寫得可有趣了,只是倆人一個姓金,一個姓石,所以叫的金石記。」
殷或都忍不住放下了書,問道:「遣詞造句如何?」
「半白,沒有我手中的這本通俗,遣詞造句很是華麗,我覺得很好看,裡頭還有好幾首作者寫的詩文呢,我覺著都能拿去投捲了。」
連殷或聽了都沒忍住,「書呢?」
「我看完了,現在是滿寶看呢,你問她。」
滿寶還真帶了,她有科科在,因此帶的書最多。
不僅空間裡滿滿的一個書架,連行李中都帶了不少,畢竟她也不能憑空變出書來不是?
所以她有一個大箱子,專門裝的她的書,除了一些醫書外,還有她的一些筆記,更有一些經史子集,還塞了不少空白的冊子和筆墨。
那個箱子一直是她自己打理,所以除了她自己,就是白善都不知道她都帶了哪些書。
殷或一問,她就去車上翻了一下,然後將書翻出來給他,順便還給周立如拿了一本,卻不是拿的白二推薦的《三俠傳》,而是《大化十年》。
她道:「你現在還小,少看《三俠傳》這樣的雜書,看完了醫書,偶爾有空就看看經史,《大化十年》用的白話寫的,很有趣味兒,你可以看一看。」
周立如接過,應了下來。
她沒有小姑厲害,讀書需要反覆讀很多次才能記住,尤其是現在她既要學針灸,又要學藥理和診脈,空閒的時間並不多。
所以讀的其他書也少,基本上就是小姑推薦她看什麼書,她就看什麼書。
分完了書,滿寶也開始偷偷的在空間的書架上找起來,很快找到了一本自己沒看過卻一直很感興趣的書,然後左右一看,伸手進箱子裡翻了翻,就當是從箱子裡拿出來的一樣塞進了懷裡。
白善見她偷摸成這樣,就知道她看的不是正經書,想到自己最近也缺書,於是湊上去低聲問,「你那還有沒有別的書?」
滿寶眼珠子一轉,又在箱子裡摸了摸,摸出一本來給白善。
倆人抱著書偷偷溜回了房間。
莊先生遠遠看見了,忍不住搖了搖頭。
驛站有大吉提供的食材,總算準備了一份還過得去的晚膳。
白善他們吃飯的時候,驛丞就給他兒子塞了二十文錢,讓他騎著驛站的馬趕緊去他舅舅家裡拿種子。
所以天沒黑前,滿寶他們就見到了山橿的種子,用紙包了一小包。
滿寶仔細的看過,都有活性,於是她給驛丞分了一半,笑道:「撒下去時泥土微濕就好,不要澆太多水,你岳家既然能種出來,不如多請教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