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大人見周滿念生恩,願意認商州這個故鄉,一顆心徹底放下,和周滿心情愉快的談論起來。
走了以後,他忍不住扭頭和甄大人道:「如此機敏體貼,難怪上至陛下娘娘,下至太子眾臣都喜歡她。」
甄大人笑著點頭,便問道:「大人,那紅田村夏氏那邊……」
「周滿這幾日參加文會只說自己是回鄉省親,提起夏氏也沒有怨忿之言,既如此,我們就不必插手管了。」魯大人頓了頓後問道:「那個誰誰誰,就佔著她老宅的族人搬走了?」
「搬走了,昨日開始搬的,東西再多,明日也應該完了。」
魯大人便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們能夠平和的解決最好,清官難斷家務事,這種家族內務我們這些外人是最不好插手的。」
甄大人道:「誰說不是呢?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偏還都有理,我們怎麼判呢?」而不管怎麼判都會落人埋怨,有時候他們自認公正,說不得雙方還都埋怨他們呢。
兩位大人湊在一起說了幾句悄悄話,然後便要上車離開。
在上車前,魯大人回頭看了眼將他們送到門外,已經回到酒樓裡被簇擁起來的莊先生師徒四個,不由點頭道:「果然是後生可畏呀。」
甄大人心有慼慼焉的點頭,剛才聽白善他們和樓下的文人論文,連陪坐的博士學官都下場了,他都能接住七八,可見其能力。
而他今年才十六歲左右而已,這麼年輕,由此可見他的前程。
而周滿雖是女子,但也不遑多讓,難怪不僅可以當太醫,還能在崇文館中任編撰,其之所能,並不只在於醫道上。
而被圍在中間的周滿三人覺得今天又是疲累的一天,他們面前擺了紙筆,與人論文的時候,有不懂的便要詢問出處,記下後還要簡短的總結一下他們的觀點,等回去再找書琢磨。
等走的時候,這次文會和詩會就算結束了。
有十幾個學生和文人擠上來問白善和白二郎要地址,回頭他們可以寫信交流。
其實他們還想問周滿的地址的,但因為她是女子,一時有些猶豫,但聽說他們三人是住在一起的,大家便覺得知道了白善二人的地址,那便也知道了周滿的地址。
於是纏著白善要地址。
白善便給他們了,他也想和他們搞好關係,回頭看能不能從他們手上借一些沒看過的書。
他自以為自己看過的書夠多了,但來了這一趟才知道,就算是崇文館,裡面的藏書也是不夠用的,更別說他還沒看去多少藏書呢。
白善不僅熱情的將自己的地址給他們,還熱情的記下了他們的地址,一回到客棧就在名單上畫圈圈,滿寶在一旁指點:「這位文公子手上有一本《堯舜錄》我沒見過和聽說過。」
白善一邊圈圈一邊問:「你怎麼知道的?」
「他自己說的,他說《堯舜錄》後有一段黃帝百穀載記,我想借來著,只是不熟,不太好開口。」書可是很珍貴的財產,除了他們三個會彼此開放自己的書籍外,和其他人借書都要小心些,要麼關係特別好的才會開口試探一二;要麼就是拿出同等重要的書來交換借閱,不然一般是借不到的。
滿寶道:「先記下,回頭我們書信來往熟了,我們可以拿書和他交換借閱。」
白善就畫了個圈圈,將交換了名字地址的人的資訊記錄好,白善就丟下筆,往後靠在椅子上長出一口氣道:「明天是不是要去紅田村了?先生去嗎?我們沒幾天假期了吧,想回家了。」
白二郎早想回去了,他是想來遊玩的,不是學習的,結果出門遊學,要學的東西竟比在崇文館裡還要多。
他是何苦來哉?
白二郎看向滿寶。
滿寶掰著手指頭算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