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善這才揭開謎底,壓低了聲音道:「太子殿下之所以又罵您又罵自己,不過是因為想通了。」
恭王下意識的接道:「想通什麼?」
「想通了往日之過不是殿下您的過錯,太子殿下覺得自己也有責任,所以您看,連太子殿下都認識到了自己對您的誤解和過錯,你們兄弟間的誤會又怎麼會解不開呢?」
恭王皺緊了眉頭,不想相信白善的話,但他和周滿都說老大那話不止是在罵他,也是在罵他自己。
而白天老大的怒氣的確來得有些怪異……
恭王的心裡動搖起來,一時不知該信他們,還是該相信自己。
白善見他面色遲疑,更加賣力,「殿下不相信,不如接下來兩天仔細看看,臣敢發誓,太子殿下不會趁您身體不好而欺負您,反而會照顧您,這樣足可見太子殿下對您的兄弟情。」
恭王聽著都想吐,更別說相信了。
但心底又有一道聲音告訴自己白善或許說的是真的。
遲疑間,恭王便打算等等看,看看這兩天太子會怎麼做。
白善這才看了滿寶一眼,悄悄給她使了一個眼色,倆人一起出去。
「你要轉移話題,可萬一太子殿下不配合呢?」
白善道:「若能趁此修復太子殿下和恭王之間的關係,我想陛下會寬容一些的,至於太子那裡,他既然肯給恭王好的藥酒,自然也肯給別的東西。你去找一趟明達公主,讓她幫忙。」
滿寶瞬間就明白了,小聲道:「你要兩邊瞞?」
白善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道:「那怎麼辦呢?總不能讓你回去被罰吧?感情這種事,你來我往,次數多了,自然也就加深了。更何況他們還是同一血脈的兄弟,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滿寶便沉思了起來,她不太想讓白善參與此事,畢竟,皇家兄弟間,真情來得快,去得也只會更快。
將來他們兄弟要是再鬧掰,那在中間牽線說和的白善恐怕就哪兒哪兒都不是了。
對於皇家的這種糾葛,作為臣子的守則就是能不參與就不參與。
要不是為了她,他肯定當看戲一樣的,怎麼會伸手?
滿寶低下頭去點著腳尖不說話。
白善似乎知道她糾結的點兒,他左右看了看,見附近沒人,這才伸手拉住她的,他捏著她的手認真道:「我們是未婚夫妻,夫妻是一體,你受罪,自也是我受罪,不管將來如何,先將眼前的難處過了再說,將來的難處,我們還有許多的時間去應對。」
「何況,」白善微微抬著下巴,自信的道:「將來他們兄弟要是再反目,怎知我就是那隨波之葉,毫無反應之力?」
滿寶看著他,心砰砰的跳起來,半響才紅著臉點頭,乾脆的應了一聲「好!」
讓明達公主幫忙並不困難,不說滿寶和她的關係,就是說為了修復太子和恭王的關係她就很願意幫忙了。
於是,晚上恭王睡下前,內侍端了一碗燕窩粥上來道:「王爺,這是太子殿下吩咐人做的,說您現在身上有傷,不好餓著肚子,但也不能吃油膩的東西,所以讓人做了燕窩粥給您。」
恭王一臉不可思議的瞪著內侍手裡的碗,不肯去接,「這話是太子說的?這粥裡莫不是放了毒?」
內侍似乎是嚇了一跳,撲騰一聲跪下,戰戰兢兢的道:「不,不是,這話是吳公公說的,太子殿下吩咐人是說,是說……」
恭王怒氣沖沖的問:「說什麼?」
「說不能讓老三餓著,不然餓壞了,回頭陛下問起罪來又是我的錯了,然後吳公公就吩咐了人去煮了燕窩粥。」
恭王覺得這話像是太子說的,這才放心的伸手接過燕窩粥喝了,只是心裡依舊很不服氣,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