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寶一到東宮就忍不住和太子妃,及呆在太子妃身邊的明達長豫分享這件熱鬧事兒,一臉的惋惜道:「可惜我們看不著。」
太子妃沒好氣的瞥了她一眼,告誡道:「世家的熱鬧少看,免得不知什麼時候就傷到了自己。」
滿寶心頭雖然很失望,但還是點頭應下了。
主要是,她也沒別的渠道可以看不是?
她沒有渠道,但皇帝和太子有啊。
顯然,對於王家的這場熱鬧父子倆都很有興致,一個讓人去王家外面候著打聽訊息,一個則是直接讓古忠去,「看見王子疾出來就把人請進宮來,說起來朕也許久不見他了,正好與他下一盤棋。」
古忠笑著應下,然後將伺候皇帝的事交給他徒弟,他親自去王家外面等著。
這一等就等到了下午,王家的這一場會從上午一直持續到了下午,共計三個多時辰。
王績臉色不是很好,卻還算恭敬的將王族長送出了門,古忠看著王績進去了,這才笑著從車上下來,笑盈盈的迎上王族長,躬身道:「王先生,陛下聽聞你來京,甚是想念您的棋藝,所以讓咱家來請先生進宮去下棋。」
王族長看了一眼他背後的馬車,笑著應了一聲,然後便上了馬車。
王族長面無異色的進了皇宮,心裡卻知道,王氏到底還是讓人看了笑話。
皇帝一點兒也不掩飾自己看笑話的動機,老早就處理完政事,然後就坐在院子裡擺弄棋盤等著。
太子也在一旁伺候。
王族長一進來,父子倆就齊齊抬頭看向他,然後皇帝就招手笑道:「子疾來了?快來看看朕新得的這盒棋子。」
王族長笑著上前,行禮後坐下,贊道:「這棋子入手冰涼潤澤,是不錯。」
皇帝便和他擺開棋盤下棋,下到一半才笑問,「聽太子說,你家三房的一個侄子傷口惡化了,還是請的周太醫去診治的?不知如何了?」
王族長腹誹,太醫是你的,他怎麼樣了你不比我更清楚嗎?
但他面上卻只能笑眯眯的道:「聽太醫說只要安心養傷就沒什麼大礙了。」
他遮掩道:「王績倒是一片好意,奈何下人刁鑽,所以讓王榮那孩子受委屈了。」
皇帝挑眉,扭頭和太子道:「朕記得王榮年紀也不小了吧,你那可有合適的職位給他做?」
他笑道:「朕看過御史臺的彈劾摺子,年少輕狂,誰年輕時不犯幾個錯誤呢,又不是什麼大錯,那孩子也是知錯能改的,他父親去的早,沒人給他考量仕途上的事兒,難得太子與他投緣,便在東宮裡找些事情做吧。」
王族長還沒說話,太子已經先應下了,然後道:「王榮有個庶弟王達也是不錯的,聽說他現在就在四門學裡讀書。」
王達是考進去的,這件事王族長也是今天才知道,本來他們那一房也有個恩蔭的名額的,王榮讀書一般,因此就把他爹恩蔭的名額一直留著,想留給他庶弟。
結果他庶弟年紀到了以後,不巧碰上王績的兩個兒子年紀也都到了,王績自己有一個名額,顯然是不夠的,因此全拿去了。
王榮兄弟沒辦法,只能先去了別的書院讀書,第二年王達才考進了四門學。
但到底比兩個堂兄弟差了一年,也落後了點兒。
王達求助太子的事兒他也知道,一開始他也有些生氣,族裡的這些事鬧到君前到底太過丟人。
他人就在京城,王太太若有心,大可以找他。
可經過了今天這一場分家大戲,王族長思量的更多了。
樹大分支,每一片葉子的朝向都是不一樣的,何況人呢?
作為族長,他只能把住家族發展的大方向,至於小的方面,各人有各人的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