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寶想了想後搖頭,「也不是啦,我也很少想的,更多的想的還是醫術上的問題,但這種事也與醫學息息相關,因此偶爾也會想。」
主要是莊先生提出來了,她當然得想,然後越想越多,還有白善和白二郎在呢,大家都有問題,那想的問題自然也就比較多了。
蕭院正本來是擔心這個太醫署不能長久,畢竟前朝的例子在那兒擺著呢。
但前朝的壽命也短,所以似乎不能以前朝太醫署來論本朝的太醫署,可是他也沒想到能從滿寶這裡得到這麼一籮筐的話呀。
他最後都忘了自己本來的問題,稀里糊塗的出宮去了。
滿寶也沒在意,聳了聳肩後就去琢磨她針灸的醫書去了。
但倆人說話時並沒有很避著人,這番話還是很快傳到了帝後耳中。
皇帝聽說這番話時半響說不出話來,不過卻勾起了魏知的心事,於是他趁機道:「陛下,川府人少,因此現在還能滿足均田之策,但其他地狹之地早已減半,尤其隴西一帶,聽聞有些地方新成之丁不過才分得五畝露地為永業田,太少了,幾不能供應自身,何況撫養妻兒?」
皇帝微微回神,問道:「那愛卿是什麼意思,讓百姓活短點兒,少生一些?」
魏知一臉無言的看著皇帝。
皇帝差點忍不住打自己的嘴巴,他這一定是被周滿給影響了,他撫了撫額,連忙起身對著魏知拱手作揖,「愛卿勿怪,朕這是沒緩過神來。」
魏知慢吞吞的回了一禮,原諒了皇帝,略過他的無理取鬧,繼續他的話題,「陛下,大晉幅員遼闊,現有耕地六百七十萬頃,人三百二十萬戶,東江南、南嶺南、西涼州、北幽州一帶皆地廣人稀,都還有許多耕作之地。」
皇帝明白他的意思,淡淡的道:「故鄉難離,你想遷民,百姓怕是不願。」
魏知就反問他,「是普通百姓不願遷往,還是世家豪族不願他們遷往?」
皇帝皺眉。
魏知見他皺眉,便知道他聽進去了,只是這事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解決的。
皇帝要重修一本氏族志都勞累了兩年呢。
皇帝看了一眼魏知,也默契的沒再開口,君臣兩個略過此事繼續他們先前的政事。
等皇帝回到皇后宮中時,卻見周滿坐在皇后身邊呢,看到皇帝,她立即把手裡的糕點都丟進了嘴裡,然後起身給皇帝行禮。
皇帝一臉的一言難盡,揮揮手免了她的禮,坐到皇后身邊後問,「她怎麼來了?」
周滿:……
皇后笑道:「我召她過來的,有些事情想問她。」
滿寶和皇帝大眼看小眼,皇后便笑著讓滿寶先退下。
滿寶還不樂意在這兒和皇帝說話呢,她是才從偏殿裡教完弟子出來便被帶到太極殿的,這會兒已是傍晚,就快要吃晚食了呢。
滿寶行禮後告退,樂顛顛的回崇文館吃飯去了,沒怎麼把這事放在心上,因為皇后剛才找她說的也是一些閒話而已。
等滿寶走了,皇后便道:「我今日聽到了一番話。」
皇帝問,「什麼話?」
「周滿和蕭院正已經議定了醫書的大綱,我聽人說,論起太醫署時,周滿說了一番話。」
皇帝便笑道:「巧了,也有人傳到了朕耳中。」
他的手指忍不住敲了敲桌子道:「看來,這崇文館中的耳目還是挺多的,上午說的話,下午皆傳到了你我耳中。」
皇后自然不懷疑皇帝這話是在敲打她,東宮的耳目一直都很多,而這也是皇帝的行為導致的。
他希望百官能夠像監督他一樣監督太子,只要太子行為不端就能夠被及時的發現和糾正,加上先前太子處境不是很好,所以東宮裡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