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寶往他手裡塞了一碗藥,然後便去把藥罐洗一洗,開始熬向銘學的藥。
她摸了摸向銘學的脈,見他還沒醒來的跡象,便將針包取出來,將意識沉進系統內看昨天晚上莫老師給她提供的新的針法。
她研究了一下,發現還是不夠穩妥,於是退了出來,依舊用舊法扎向銘學。
她針還沒扎完,白善便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他坐在炕上呆了一會兒,似乎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天牢裡,他轉頭看了一眼滿寶,沒去打擾她,掀起被子下地。
先去把快要滅了火的爐子添上木柴,然後就講究的用一個乾淨的木盆去取了水洗臉,涑口……
然後就把剩下的剩飯全倒進去另外一個罐子裡煮了。
向朝鬆了一口氣,見滿寶全神貫注,似乎沒在意他們,便小聲和白善說話,「白公子,周小大夫要一直和我們住在一個牢房裡嗎?」
白善一邊從背簍裡翻東西,一邊道:「不然呢,她走了誰給你們治傷?」
也是。
向朝嚥了咽口水,有些好奇,便壓低了聲音問,「可是,您跟周小大夫是什麼關係?」
白善臉微紅,「我們師出同門。」
向朝愣愣的道:「這樣不好吧,要不我和二公子底下不墊被子了,也墊稻草怎麼樣?」
滿寶把針扎完了,抽空問道:「為什麼不好?」
向朝沒想到她竟然有留神,一時有些尷尬,見她一臉好奇的盯著他,他便輕咳一聲道:「也,也沒什麼,就是,勞累周小大夫跟我們受苦,畢竟您正是豆蔻之年,我,我就怕這牢裡的事兒傳出去了您不好說親。」
白善皺眉,「她是跟我在一邊睡的,又不親近你們,為什麼不好說親?」
滿寶也理所當然,「就是呀。」
向朝:「……你們也不是親兄妹呀,而且你們這年紀也不小了吧?」
滿寶就扭頭和白善對上目光,倆人默默地對視了一下,一起耳朵尖發紅的轉開頭。
滿寶道:「能不能活著出去都不一定呢,你想的可真多。」
「我們二公子說若無遠慮必有近憂,這種事怎麼能等發生了再想呢?」
白善皺眉看著向朝,有些戒備,「你管那麼多幹什麼,說親不說親的,也是我們家的事。」
向朝:「你們家?」
白善肯定的點頭,「沒錯。」
滿寶就輕咳一聲,揮手道:「沒事,嫁不出去就不嫁了。」
白善扭頭看她,「誰說嫁不出去了?」
滿寶略一想後道:「也是,還有你呢。」
白善便肯定的點頭道:「也只有我了,沒別人。」
向朝:……
他啪嘰一聲趴在被子上不說話了,他到底為什麼要多嘴問這些話?
滿寶見白善又煮了稀飯,就有些嫌棄,「不想吃了,我們等劉祖母給送吃的過來吧。」
白善將燒開的稀飯攪了攪道:「先將就著吃吧,今天他們未必能進來。」
向朝又抬起了腦袋連連點頭,幫腔道:「是啊,是啊,周小大夫,你不知道他們牢裡都給犯人吃什麼,那吃的都是餿了的稀飯,比我們自己煮的還不如呢。」
三人唉聲嘆氣的一起吃了又一頓稀飯,然後就開始坐在一旁看著向銘學發呆。
白善問,「他什麼時候能醒?他總得吃東西吧?」
滿寶:「我估計晚上就能醒了。」
向朝和白善這才鬆了一口氣。
滿寶看了一下系統裡的時間,伸手把針拔了,這才把被子給他蓋好,轉身便把放得差不多的藥交給白善,「一回生二回熟,餵藥的事兒就交給你了。」
白善默默地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