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在馬車裡時都還有些怕怕的。
白善探頭出去看了一眼騎馬跟在他們後頭的兩個家丁,然後把腦袋縮回來,和滿寶嘆氣道:「我終於知道為什麼大吉一發現有人在盯著我們就讓家丁跟著了,京城的人都這麼可怕嗎?」
滿寶嚴肅的搖頭道:「不,是大戶人家都這麼可怕。」
白二郎道:「我家也是大戶人家,我家就從來沒打死過人。」
白善點頭,「我家也沒有。」
滿寶:「你好意思說自個家是大戶人家嗎?」
從小便是七里村一霸,家底不僅是七里村第一,在整個縣城都是數得上名號的白二郎素來對自己很有信心,哪怕他出來見過世面,王爺見過,世家也見過了,但打小就培養起來的自信心卻沒有受到多少打擊,於是他依舊可以自豪的對滿寶點頭,「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家的地也很多,我家的錢也很多,我家的下人佃戶也很多!」
同樣很有自信心的白善點頭,指著白二郎道:「我家的地比他家的還多,我家的錢比他家的還多,我家的下人佃戶比他家的還多,而且我家只有我一個兒子,將來都是我一個人的。」
果然,這個世界上能全方位打擊白二郎的,也就是白善了。
白二郎瞪著眼睛看白善。
滿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過後便嚴肅的看著他們道:「還是有不一樣的,那些人家的官兒也多,所以才能被叫做大戶人家。等以後你們當了官兒,你們的子子孫孫也都當了官兒,成了這樣的大戶大族,一定要記得,善待生命,可不要像他們一樣視人命如草芥。」
滿寶道:「人和草是不一樣的,草割了,來年春風一吹又長起來了,但人命一旦沒了就沒了。」
白二郎聽著點頭。
白善則對滿寶道:「以後你教他們。」
滿寶問,「誰?』
白善紅著臉道:「我的子孫。」
「教就教,你臉紅什麼?」滿寶話還沒說完便看到他紅通通的耳朵和臉頰,她慢慢回過味兒來,愣愣的看著白善。
白二郎一抬頭就看到對面的倆人你看著我呆,我看著你呆,眼裡只有彼此,有些不滿了,就重重的清了一下嗓子。
滿寶微紅著臉低下頭去,想想覺得不對,便抬起頭來惡狠狠的看向白二郎,「嗓子不舒服嗎,要不要給你開一劑降火的藥清嗓子?」
白善紅色稍褪,目光偏移過來,瞥了白二郎一眼後沒說話。
白二郎:……
回到家裡,三人各自回屋梳洗,然後就要去書房裡寫作業,順便等著吃晚食。
等白二郎到書房時,白善就當著先生的面和白二郎道:「我和先生說了,重陽登高說不定會作詩,所以這幾天我幫你補一補詩詞。」
白二郎有種不好的感覺,他連連搖頭道:「不要,到時候我不作就是,我不想出風頭。」
一旁看書的莊先生便用書輕輕地敲了一下他腦袋,「沒出息,等你考官也是要詩的,到時候你作不作?」
「那我也不要他教,」白二郎道:「先生,不是說了嗎,名師出高徒,您比他厲害那麼多,您教我唄。」
「你那點兒水平,白善就可以教你了。」莊先生怕自己專門教他詩詞的話可能會壓不住火。
白二郎扭頭看向白善,白善便沖他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
白二郎張大了嘴巴,他指著白善道:「你要公報私仇!」
莊先生就抬起頭來看向他,問道:「你們結了什麼私仇?」
白善就靜靜地看著他。
想要告狀的白二郎張了張嘴巴,話愣是堵在了嗓子眼裡出不來,老半天后他搖了搖頭。
莊先生懷疑的看著倆人,滿寶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