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內不允許車過久的停留,所以劉貴一邊給他們引路,一邊道:「少爺,租我們家別院的人一時間搬不了,他們有合約在手,又在我們那兒住了三四年了,不好就將人趕走,所以小的就在大堂少爺租的院子旁邊租了一個大的宅院,那裡距離國子監近些,就是……」
白善見他不說了,就問道:「就是什麼?」
「就是貴些。」
何止是貴些,簡直是貴太多了。
白直今年憑著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四門學,他不樂意住在學裡,和他弟弟白二郎一樣,他在起居上就沒受過委屈,自然不樂意住在學裡,每天還得自己打水洗臉,整理衣物之類的。
於是他在外面租了個小院子,和他的一個同窗一起合租的,剛好夠住他們及帶來的下人。
國子監周邊的房子多是租給學子們的,而國子監又在內城,因此這裡的房子很緊俏,自然就很貴。
不僅貴,還小,說是租了一個大宅院,但其實也只是一個小兩進的院子,他們這麼多人勉強可以住下,劉老夫人他們要進京肯定得另外找地方,不過他們還有一段日子才進京,來得及。
幾輛車陸續在巷子裡停下,白大郎今日特意請了假在家等著,看到他弟弟率先第一個蹦下車就忍不住笑開,快步上前拍了一下他肩膀,「總算是等來你們了。」
白二郎回頭看見他哥,也高興的撲到他身上,倆人抱了一下,「哥,京城好玩嗎?」
白大郎笑開,「好玩。」
話說完,看到後面一輛車上放下車凳,週六郎掀開簾子扶莊先生下車,他連忙迎上去扶住莊先生。
等莊先生下地站穩了,這才退後一步恭敬的行禮,「先生安!」
莊先生欣慰的點頭,摸著鬍子笑道:「我早聽你父親說了,你考進了四門學?」
白大郎忍不住咧開嘴笑,狠狠地點頭,「多有賴先生教誨。」
莊先生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是你自己努力。」
白善和滿寶也下車來了,大家互相見過禮,就讓大吉他們搬東西進去。
白大郎比他們大好幾歲,很有做哥哥的風範,領著他們先進了自己的院子,「你們先在此休整,等他們把東西規整好了再過去。」
他知道莊先生年紀大了精神頭不好,因此先把莊先生領到自己的房間裡休息,叫人上了熱飲和一些點心,這才去找白善他們三個說話。
「父親來信說得模糊,只說你們受皇恩,可入國子監念書,可你們為何能受皇恩?」
白善喝了一口熱茶後才道:「因為我父親是為國盡忠的功臣,因此朝廷給了我家兩個入學的名額。」
白大郎張大了嘴巴,他在家的日子短,他還真不知道這事。
然後他就看向白二郎,眼裡帶著羨慕,「二郎,你的運氣可真夠好的。」
白二郎矜持的點頭道:「還好,還好,一般一般啦。」
白大郎覺著他此時尤其討打,但他很快想起了正事,「那你們得去國子監報導了,這幾日已經陸續有受恩旨的學子到了,我在四門學裡聽說此次會有四十來個學子進入國子監,因為是受皇恩,因此學識參差不齊,這次國子監會出卷子,依成績來定去的學院。」
他看向白二郎,「善堂弟我卻是不憂心的,在這四十多個人裡進個四門學還是不錯的,你嘛,別最後被放到算學才好。」
白善道:「算學也不錯呀,以後可以進戶部。」
滿寶卻看了一下白二郎後搖頭道:「他進不了算學,書學也難,要是不能進四門學,還是去律學吧。」
白二郎不服氣,「我千人中難進國子監,難道四十來個人裡還進不了四門學?」
「得看其他人的學識如何,」白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