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寶看著關老爺的臉色問,「您近來感覺如何,頭還疼得厲害嗎?」
滿寶的問題又多又細,白善不說話就顯得很正常了。
關老爺還等著他回答呢,有些不耐煩起來,就要把手收回來,「我的病也就這樣了,看不出什麼來,不看了。」
滿寶就壓住他的手道:「關老爺,您這病治了有十二年了,您現在不也活得好好的嗎?怎麼知道我們不能再治十二年?」
這個還真治不了,紀大夫忍不住重重的咳嗽兩聲。
關老爺對於自己的病情也是瞭解的,聞言看了滿寶一眼,然後與紀大夫笑道:「你這徒弟可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紀大夫笑道:「小孩兒嘛,都心大。」
關老爺點了點頭,見滿寶不願意放手,他乾脆也不動了,但也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看向白善問,「白小郎君是哪兒人?」
該想的,不該想的,白善都想了,這些東西便是他不說,過後關老爺一問,也自有人能回答,所以他坦然的道:「我是隴州人,今日是和府學請了假過來的。」
關老爺就看了一眼關二郎後道:「我這二兒子何德何能讓白小公子如此高看他?」
白善便低頭笑了笑,「關二哥人品好,學識也不差,是關老爺謙虛了。」
一旁的關二郎臉色微紅,正要解釋白善不是為他而來,而是為了他的心上人滿寶來的。
但目光掃到倆人他又頓了一下,算了,這個年紀的孩子衝動,卻不太會想告訴大人,他認了就認了唄。
關二郎是不願意承認主要是白善誇他也誇得舒服的。
「你是隴州人,怎麼來益州上學?」
白善在一旁回答,滿寶漸漸覺得不對起來,真是奇怪,怎麼問起隴州,問起白善的父母時,關老爺的脈就跳得有點兒快呢?
滿寶半響琢磨不出來,紀大夫見她把個脈半天不說話,便站在她背後輕咳一聲,滿寶連忙起身,清了清嗓子道:「沒多少變化,紀大夫您看看。」
紀大夫瞥了她一眼,他剛才都看過了,還看什麼看?
他道:「關老爺移步屋內,我給你扎一會兒針吧。」
關老爺扎針後會好受一點兒,這也是他一直願意接受紀大夫治療的原因,他雖然覺著自己活不了了,但至少死前不要那麼痛苦。
所以往常一說扎針關老爺都很配合,但這次關老爺卻搖手道:「這次就算了,家有客人,我陪他說說話,且這扎針也沒用,又治不好。」
紀大夫就瞪眼,「誰說沒用的?這針能緩解你的症狀,還能給你助眠你知不知道?」
白善也立即道:「要是因為小子而誤了關老爺治病,那就是罪過了,您要尋我說話,小子多留一會兒就是了,您先扎針,我和關二哥去院外候著。」
關二郎連連點頭,「父親,您先扎針,我帶他到園子裡走走,一會兒再回來陪您說話就是。」
關老爺皺眉想了想,一旁的紀大夫虎視眈眈,他只能點頭。
滿寶拎著藥箱進去,將針拿出來後便退了下去,紀大夫掃了她的背影一眼,沒說話。
關老爺卻留意到了,問道:「你這小弟子今天怎麼不留下觀摩了?」
紀大夫手不停的將東西擺在桌子上,示意關老爺脫衣裳,他道:「這孩子學得快,來看了這麼多次早學會了。」
關老爺就嘆氣,「我就知道你這是拿我來給她練手呢,你還不肯告訴我,我能活多久。」
紀大夫拿了針去找他的穴道,聞言道:「你要想活得長久一些,總是可以活的。」
關老爺沒再說話了,趴在枕頭上昏昏欲睡。
每次一紮針他都犯困想睡覺。
滿寶出去,關家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