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先生很少說他年輕時候的事,這次卻不拘束,直接往後一靠,與他們說起些他讀書時的趣事來。
莊先生笑道:「為師讀書時是孤身一人,不像你們出入有伴兒,還那麼頑皮,所以有這麼多趣事。為師只記得我們要搶些典籍,每日才上完課就要爭相衝到藏書樓,先把書給佔了,然後請人幫忙去食堂打些飯菜。待看了半個時辰的書,實在餓得受不了才把書還了出去吃飯……」
白善道:「那得有個好朋友同在府學裡才行啊。」
反正就他看見的,他們班很少有這樣為別人提前打飯的人。
莊先生頓了一下才頷首道:「不錯,當時我們都是輪著來的,還有的同窗不小心丟了自己的牌子進不了藏書樓,最後我們悄悄的把藏書樓近後門的那扇窗開啟,讓他從那裡爬進去。」
白善張大了嘴巴。
莊先生就笑,「你去的少,還沒發現那個窗戶吧?」
白善點頭,「藏書樓裡的窗戶不都是緊閉著的嗎?」
「是啊,除了特定時候,藏書樓裡的窗一般是不會開的,也開不了,但那扇窗除外,因為那扇窗正好在後門的拐角處,那裡沒有書架,」莊先生笑道:「沒有書,那裡的窗戶就是鬆動府學也不會很管,也不知道現在修好了沒有。」
有沒有修好,回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師徒三個就這麼說著話,前頭趕著車的大吉聽著裡頭的內容表示頭很大。
到了中午,週四郎找了塊特別適合歇腳的樹蔭處停下,卸下馬車讓馬休息休息。
而滿寶他們自己動手把家裡給準備的午食拿出來,白家給他們準備了燒開水的小爐子,平時拿來泡茶用的。
這會兒卻是可以熱一下午食。
白善將食盒開啟,從裡面拿出迭好的小竹籠,大吉將一口鍋放上去,拿出一個竹筒來倒了湯進去,然後生火……
白善就將小竹籠放到了鍋上。
滿寶看得目瞪口呆,半響才反應過來,哇哇叫道:「這個好,這個好,以後我們出門都這麼帶吃的。」
滿寶誇他,「你們家是怎麼想出來的?」
白善就驕傲道:「這是我娘想出來的,說我出門一趟回來就瘦了,一定是路上餓瘦的,所以和家裡的廚娘琢磨了好幾天弄出來的,精緻吧?」
滿寶連連點頭,「太精緻了。」
周立君已經把虛虛搭著的甕蓋開啟,從水囊裡倒了些涼白開下去,然後將面撈出來。
雖然一個上午過去了,但面也沒黏,也沒斷開,依然是根根分明。
將面盛在碗裡,開啟那個小罐子倒出肉末來,因為這個罐子是密封的,時間又不久,所以還是熱的。
才開罐,大家就聞到了一股撲鼻的香味,比跟前已經燒開了老湯還要香。
本來正圍著小火爐的幾人下意識的朝著周立君那兒挪了挪。
週四郎將車放好,把馬拴好,這才轉身來幫忙。
每一碗都放了些肉末,再放一點兒甜醬,攪勻後一吃,清爽鮮香,滿寶開心得不行,大家也都很愜意。
大吉一邊吃麵一邊看著火,不一會兒便把小竹籠拿開,給大家盛了一碗湯,又拿了一個竹筒過來倒進去一鍋冷湯,繼續熱。
等吃完了面,再喝小半碗湯,小竹籠裡的小包子等也熱了,大家一起分食。
除了小包子,食盒裡還有蒸好的菜,都可以放在蒸籠裡熱了吃,不過莊先生看了一眼他們已經吃的面,果斷道:「熱了也吃不了,還是留著到晚上吃吧。」
白二郎埋頭吃麵,聞言連連點頭,吃完一碗後朝周立君一伸碗,「我還要。」
周立君就挪了一下身子道:「自己弄。」
滿寶好奇的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