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屋裡的滿寶也有些呆,她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便心虛的舉著小手道:「爹,娘,我,我好像知道為什麼……」
滿寶將送白老爺他們出去碰見人的事說了一遍,然後道:「肯定是週三起說的,爹,娘,當時外頭就只有週三起一個人,也是他問我的。」
夫妻兩個就沉默了一下,老周頭氣得牙癢癢,「這個三起,跟他娘一樣的多嘴多舌,竟敢在外頭造我的謠,回頭看我不揍他。」
錢氏不生氣了,卻還是橫了他一眼道:「一個做叔叔的欺負侄子算怎麼回事?」
滿寶就給她爹出主意,「爹,讓四哥去揍他!」
想一想又覺得不好,所以在老周頭還沒開口時又補充道:「他年紀比四哥大,四哥肯定打不過他,讓二哥三哥也去。」
正在外面聽牆角的眾兄弟:……
周大郎起身,把幾個弟弟都轟走,自己也走了。
算了,只要爹孃不吵架就行。
突然而起的高聲,加上媳婦們的做的眼色讓兄弟幾個都提著一顆心,還以為爹孃又要吵起來了呢。
滿寶和無憂無慮的大頭等人不知道,他們幾兄弟卻是知道的,更往前的時候,爹和娘可是沒少吵架。
也就是後來有了孫子,孃的身體又漸漸不好,倆人才不吵了的。
屋裡的倆人到底沒吵起來,滿寶想要溜走,錢氏卻把她叫住了,道:「過來幫娘算帳記帳。」
滿寶便笑嘻嘻的上前,她最喜歡數錢錢了。
錢氏看她歡樂的模樣,便也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然後看見她綁得歪歪斜斜的頭髮,忍不住問,「你頭髮自己綁的?」
滿寶點頭。
錢氏就嘆氣,「過兩天讓大丫二丫教你怎麼綁小揪揪,你是小姑娘了,得要學會綁頭髮了,來,先告訴娘,我們家這一趟總共掙了多少錢?」
滿寶早算好了,道:「一共掙了一百二十兩,餘三百四十文。」
錢氏就摸著銀子感慨,「誰能想到,一季二十畝的冬小麥竟然能掙這麼多錢?」
老周頭總算是想起來了,「本來不止這點兒的,你怎麼讓大郎他們抗走了三袋麥子?要是把那三袋也賣出去,那可得多好多錢呢。」
「總要給親朋留一些,」錢氏道:「以後親家們上門來換麥種,你是給還是不給?我孃家那邊都給了,不給其他家的說得過去嗎?」
「可你留下的麥種就那麼些,給了我們自家還種不種了?」錢氏就知道他捨不得,所以才提前讓幾個兒子把麥子搬走,再把門一鎖,兒媳婦擋在門前,她就不信他敢硬搬。
老周頭的確很捨不得,嘟囔道:「一百五十文一斗呢。」
錢氏到底沒忍住擰了他一下,道:「那是錢的事嗎?鄉裡鄉親的,還是親戚,以後說不準啥時候就要人家幫忙了。再且說了,那是你兒媳婦,也是人家的閨女。」
她指著滿寶道:「你想想喜,想想滿寶,要是不給,以後她們有臉回孃家嗎?」
「人心裡不痛快,日子就過得不痛快,一大家子人,只要有一個鬧起來,那家裡就不得安生,我看你到時候能數著銀子過日子嗎?」
老周頭很想說他能,但在媳婦的逼視下,他沒敢說。
滿寶在一旁連連點頭,還小小聲的聲援她娘,「爹,萬一以後我跟大姐在婆家有了好種子,你上門問我要和大姐要,我和大姐都不給你咋辦?」
老周頭眉毛一豎,錢氏的眼刀再次飛過來,他的話就堵在了嗓子眼出不來了。
錢氏低頭再看滿寶,就怎麼看怎麼順眼了,摸了摸她的小臉蛋笑道:「我想著,這麼多錢留在我們手裡也沒用,乾脆分一些出去給孩子們吧。」
「啥?」老周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