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雖然讚賞,但老大夫還是伸手道:「你媳婦也是五文錢。」
這是最基本的問診費,相比於縣城大藥鋪裡坐堂大夫要的錢並不多。
情況比自己預想的都要好,週四郎喜滋滋的數出四十文來給他,然後出去看了一下已經漸暗的天色。
他看了一眼天邊還沒完全消失的斜陽,扶著腰半蹲著誘哄滿寶,「滿寶,晚上你跟我和你四嫂睡好不好?我跟你說,方嬸孃家裡有很多好吃的……」
「你直說你不想回家,想借宿就是了,」滿寶又不是傻子,還能聽不出來他的意思?
滿寶雖然覺得自己的床睡得更舒服,但想到以後她還要用四哥做例子,便勉為其難的點頭道:「借宿就借宿吧,不過四哥,我們為什麼要住下來?」
明明時間足夠回家的,就算回到家的時候有點黑兒,那也是不怕的。
週四郎左右看看,這才和滿寶哼哼道:「你四哥這一跤不能白摔,所以我得去和我岳父岳母好好的說一說。」
方氏瞪了他一眼,「你可不許拿我爹孃當刀使。不過老賈家是很過分,鄉裡鄉親的,他們家還經常去我家的山裡打柴挖野菜呢,我家說過什麼?怎麼去找一些野菌就不行了?」
「就是,就是,我又不是砍他們家山上的好樹,不就找些野味嗎,又不是他們家種的。」
反正他們家這麼小氣,他是一定要說一說的,哼,他跟大梨村又不是沒關係,他岳家可在這裡。
於是夫妻兩個領著滿寶轉彎去了方家。
方家的宅子就在肉攤後面,位置在最熱鬧的那條大街的正中,好得不行。
雖然天快黑了,但方家的院子裡依然熱鬧,聚了不少說閒話的村民。
看到方家的小閨女領著她那夫婿回家,紛紛愣了一下,「二妞怎麼回來了?」
方母正被人逗得哈哈的,聞言嚇了一跳,連忙出去看,看到女兒是女婿陪著回來,一旁還跟著周家的寶貝疙瘩滿寶,頓時鬆了一口氣,喜笑顏開道:「你們回來怎麼也不早點兒,吃過飯了嗎,娘給你們熱飯去。」
熱飯是不可能的,家裡怎麼可能有剩飯,但可以現做。
週四郎連忙道:「娘,我們都吃過了,您別費心了。就是我摔了一跤,我爹孃有點不放心,所以吃飽了飯讓我過來看看老大夫。」
方母這才發現週四郎走路一瘸一拐的,連忙關切的問道:「你這是摔哪兒了,老大夫怎麼說的?」
滿寶特別乖覺的給他搬來一張凳子,週四郎給了她一個讚許的目光,便扶著腰,好似懷了八個月孩子的婦人一樣小心翼翼的坐到凳子上,嘆氣道:「在眾山給摔的,也幸虧是摔了,不然我恐怕得被砍死了。」
本來想著人家女兒女婿回家,不好再多留的鄰居們頓時停住,又紛紛回身坐好,興致勃勃的問,「這是怎麼說,誰敢砍你?這不是想著坐牢嗎?」
坐牢是不可能的,誰還會為這麼點兒事去報官不成?
自家就能解決了。
不過鄰居也沒說錯,誰敢砍週四郎啊,他家可是有六個兄弟的,舅舅家人也不少,真把人給砍了……
眾人一個激靈,更加興致勃勃的盯著週四郎看。
週四郎就唉聲嘆氣的把他今天去眾山找野菌,然後被攆的事給說了。
他嘆氣道:「我也知道,眾山是他們賈家兩兄弟,他們不給我們上山找野味,我們下次不去就是了,但他們這次也不放過我們,直接扛了鋤頭就追上來,當時可把我和我五弟給嚇壞了。」
滿寶蹲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雖然她已經聽過一遍了,但發現再聽,四哥的說法卻又完全不一樣,這完全就是個全新的故事了。
滿寶若有所思起來,這就是科科說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