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一路哭著回家找他奶奶,大頭才不怕他呢,也跑回家找他奶奶,「奶奶,外頭有人說小姑壞話!」
錢氏眉頭微蹙,「說什麼話,誰說的?」
「狗蛋的奶奶說小姑不是爺爺奶奶生的!」
錢氏臉上的笑容就落了下來,將手中做到一半的鞋墊放到一邊,撐著椅子起身,看向外面。
正巧,周大圓的媳婦張氏也拽著她孫子狗蛋殺到了。
村裡孩子打架是常事,但也沒有把孩子打出鼻血的。
別說張氏了,就是一般人家也要生氣了。
張氏素來跟錢氏不和,更不可能放任這事了,看見孫子被揍成這樣,她連原因都沒問,直接就把人拽到這裡來討說法了。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問罪呢,錢氏先開口道:「你來得正好,我聽我這大孫子說,你小孫子說你說的,我家滿寶不是我的孩子?」
張氏便一個激靈醒過神來。
「那我們就去村長家裡,請村裡的長老們來說一說,滿寶到底是不是我生的。」
張氏臉色有些發白,低頭看向她孫子,不確定是不是她和老頭說悄悄話時被他給聽去了。
張氏此時雖有些心虛,但更多的是憤怒,道:「錢嬸娘,誰知道孩子從哪裡聽來的小話?反正我是沒說過這樣的話的,再怎麼樣,你家大頭也不能打我們家狗蛋啊,他可比我們家狗蛋大一歲呢。」
錢氏道:「話是從你孫子這裡傳出來的,他說是你說的。」
張氏被噎住。
錢氏則低頭看向大頭,道:「去山上把你爺爺和你爹叫回來,我們去村長家。」
張氏這才有些慌張,道:「錢嬸娘,兩個孩子打架而已,你家有臉鬧到村長家,我家可沒臉。」
「要只是兩個孩子打架,大頭打了狗蛋,我自會教訓他,可這還涉及到我閨女滿寶,我就要你當著全村老少爺們的面說一遍,滿寶到底是不是我生的,是你亂嚼舌根,還是我背著他周金偷人了?」
張氏氣得不輕,差點口不擇言,周滿誰生的,全村誰家不知道?
但對上錢氏的目光,張氏到底不敢任性說出口。
錢氏一改往日的溫和,特別強硬的拽著張氏去村長家。
因為這一爭執,村裡許多人家的戶主都從地裡被叫回來,好多孩子都跑去湊熱鬧,錢氏雖然想讓孩子們圍觀,到底不想事情鬧得太難看,那樣對滿寶也沒好處。
於是把孩子們攆走,只讓長老們和各戶主留下。
滿寶對此一無所知,她此時正跟白善寶湊在一起說悄悄話。
白善寶道:「我想過了,我要變得很厲害,很厲害,那就要讀書。我要為了變得厲害而讀書。」
滿寶問他,「要多厲害才算厲害?」
白善寶昨天晚上想了好久,因此道:「比我們白家的族長還要厲害,比白家所有人都厲害,這樣就沒人能欺負我,欺負我祖母和母親了。」
他不為光宗耀祖而讀書,也不為繼承他爹的遺志而讀書,前者,他並不覺得祖宗有什麼光耀值得他去發揚,後者,他對他爹沒什麼印象,父親只存在於祖母和母親的口中。
他小聲的告訴滿寶,「我在族學讀書時,因為我沒爹,他們就總欺負我,就是先生都因為我沒有父親,不論我跟誰起爭執,都是我的錯,動不動就有人罵我缺少教養。」
他不服氣的哼了一聲道:「我才不缺少教養呢,從小我祖母就教我許多道理,我都記下了。」
滿寶義憤填膺,「他們真壞!」
白善寶點頭,「但他們不是最壞的,最壞的是那些叔伯嬸嬸們,還有族長,因為我沒爹,他們就想要我家的產業,我娘說了,那些產業是要留著給我念書娶媳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