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四郎吃飽喝足,又去洗漱換了新衣裳,這才和周滿說起石大爺一家,「他們就住在我們租的院子裡,明兒我讓他們去醫署裡找你看病?」
周滿點頭應下,問道:「他們要長住於此嗎?」
「是啊,總得把病治好,」週四郎道:「他們把在羅江縣的產業都賣了,要我說,直接在青州住下也不錯,羅江縣已經沒地沒房子,回去不過是徒惹是非罷了。」
白善問:「石大爺現在還賭嗎?」
週四郎想了想後搖頭,「不賭了吧,一路上都老實得很,我們從見面到現在都一個月了,也沒見過他再賭。」
他總聽人說賭博有癮,但他當年還沒來得及成癮就被打碎了夢境和打爛了屁股,從此對賭博再沒有好感,他覺得有一個月不幹這事兒就算戒了。
但白善卻知道,對這東西有癮的人,別說一個月,就是一年,甚至是十年,只要一朝接觸,那就是會復發,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不過石大爺到底是外人,他不可能管太多,只道:「他要留在此處也可以,我一切秉公辦理,北海縣內的賭場被我清理過,他要是混跡其中引人賭博,我可是不講情面的。」
週四郎便沉默了一下,然後壓低聲音道:「我想把他帶上。」
周滿驚訝,「出海?」
週四郎點頭,和倆人道:「石大爺讀書識字,眼光也好,說真的,除了總是抹不開面子和好賭外,他沒有別的什麼毛病。」
這次週四郎和石大爺一路同行,覺得他只要不想著賭,腦子還是很正常的,而且比他可精明多了,眼光好,連壓價都壓得比他有水平。
白善微微挑眉,和周滿相視一眼後道:「四哥拿主意就好。」
週四郎便笑道:「那你明兒先給他兒子看看能不能治,要是能治就還有盼頭,到時候我叫上他一塊兒出門賺錢。」
石大爺一家都很忐忑,要是連周滿也說不能治,那這病估計就沒人能治了。
周滿讓他們先在廊下等著,等看完了排隊的病人,這才帶著鄭辜找過來,「石大爺。」
石大爺看著長大的周滿,幾乎都快看不出她是當年的小姑娘了,他連忙行禮,然後把他兒子拽上來道:「這就是我家那小子,周……周大人,您給他看看。」
周滿頷首,帶他們進了診室,仔細給他把了把脈,又看了看他的舌苔,問了些發病的過程和表現。
見她皺著眉不說話,石大爺緊張的嚥了咽口水,問道:「周大人,能治嗎?」
周滿想了想後道:「要想徹底治癒怕是不容易。但我可以減輕病症,讓他可以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最後大概也不用吃藥,但卻需要不可大悲大喜大怒,也不要過於勞累,這樣便可平安一生。」
石大爺高高提起的心落下,激動的道:「這就足夠了,這就足夠了。」
石大娘子也連連點頭,覺得這就可以了。
倆人對視一眼,都長舒一口氣,眼角都濕了。
石小郎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這話的意思是,他能治好?
在他看來,這就跟治癒差不多了。
有了周滿給的準話,石大爺便打算在北海縣住下。
走了周滿的關係,他將北海縣裡外逛了一遍,最後在城東花費六十兩買了一個一進的小院子。
五間房,足夠他們一家三口住了,而且院子不小,後面更是有一塊地,三分左右,可以種一些瓜果菜蔬。
剩下的四十兩他都留給了妻兒,和他們道:「我和週四郎說好了,我跟他出海,來回一趟拿工錢,要是運氣好碰見好貨物,我也可以倒回來,可以賺更多一點兒,這些錢你們拿著,算上要錢,應該夠用一年。」
周滿給開的藥並不是很貴,針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