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鶴又偷偷的從刑部溜了出去,刑部的堂官們見怪不怪,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當沒看見。
反正滿京城,肯定沒哪個人販子敢拍了他去,溜出去就溜出去吧。
唐鶴不僅人溜了,他還順手牽了他爹的馬,騎著馬踢踏踢踏的跑到皇城外不遠處的書院裡。
將馬丟給看門的人便要往裡沖。
門房下意識的接過韁繩,等接住了才反應過來,忙伸手要去攔唐鶴,「唐小郎君,你不是被先生罰在家閉門思過嗎?」
唐鶴錯身躲過,已經跑進門去,「我已經思好了,我爹讓我來上學。」
門房也不知道信沒信,反正他沒攔住人。
唐鶴直接往教課室跑去,卻沒走正門,而是躲在了視窗那裡,悄悄的探出腦袋往裡一看,見先生搖頭晃腦的正在唸書,便丟了一塊小石頭給窗邊的同窗,噗嗤噗嗤的往裡示意。
靠窗的同窗看見他,斜眼瞟了他一眼後跟著先生搖頭晃腦起來,一邊撕了一張紙,捲成一團便趁著先生不注意狠狠的朝坐在前面的楊和書砸去。
難得有光明正大的理由砸楊和書,這個機會自然不能錯過。
楊和書被紙團砸在頭上,他微微蹙眉,不用回頭都知道是唐鶴來了。
等先生領著他們讀完一篇課文,楊和書便起身,行禮道:「先生,學生想去更衣。」
先生和煦的點頭,溫和的道:「去吧。」
楊和書就轉身離開。
教室裡的同窗們看著楊和書離開,心中恨恨,憑什麼楊和書去更衣就行,他們起身請去更衣就得憋著?
楊和書走出教室,直接往梅林那處去,還沒走到地方,唐鶴就從一座假山後跳了出來,「你怎麼這麼慢?」
楊和書上下打量他,問道:「你父親又沒捨得罰你?」
唐鶴:「我父親知道錯不在我,自然不會罰我。」
楊和書:「先生讓你父親好好的教導你。」
「那是我父親明理,既知道不能冤枉了我,也知道不能叫先生為難,所以只把我叫回家裡待兩天。」
「這還沒兩天呢,你這會兒出現不是讓世叔為難嗎?」
「不為難,不為難,回頭我給先生送一壺燒酒去就好。」
楊和書便不再理他這茬,直接問道:「你找我何事?」
唐鶴就嘆氣,「我父親說我太調皮了,要讓我提前入國子學讀書,你……雖說你比我小,但楊侯爺也只你一個嫡子,你要不要也讓楊侯爺送你進國子學?我們還做同窗。」
楊和書面色沉靜道:「我要自己去考。」
「多麻煩啊,還不一定能考進國子學,我們直接恩蔭多好?」
楊和書:「我歲數沒到。」
恩蔭的最低年齡要求是十四歲,因為大晉初立,這幾年還在打仗,國子監剛重開沒幾年,以前積累的學生有些多。
世家的,勛貴的,剛跟著真龍熬出頭的官員,甭管孩子大小全都要一股腦的塞進國子監裡。
國子監里人滿為患,讓剛接手國子監的孔祭酒大為光火,於是直接出了一條新規定,恩蔭進學的學生年齡最大不能超過二十,最小不能低於十四。
這才沒讓國子監成了老大難收容所和幼兒園教所,這條規定目前還不知道要存在幾年。
唐鶴:……
他撓了撓腦袋,問道:「那你有多大把握?」
楊和書沉靜的道:「七八成吧。」
「你既然說了是七八成,那就是有九成的可能了,那就這麼說定了,待進了國子學我們還做同桌。」
楊和書:「我只應了你要同往國子學,沒有答應你還做同桌。」
「哎呀,不都一樣嗎,我都沒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