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茶農們都把好茶葉留著給老客人呢,不可能賣給我的,而且你知道好的茶葉,一磚多少錢嗎?」
週四郎以前在益州城裡給人卸貨,自然也碰到過茶商,當時他就打聽過茶葉多少錢。
不過能讓他一箱一箱卸貨的茶葉自然也不是太好的,價格適中。
可這次親自接觸茶農,他才知道,原來這世上的茶葉竟分這麼多種,他道:「就這麼小的一磚茶葉,八十兩,這還是一般好的呢,聽說一些大戶人家,十來座茶山的那種,春天出來兩磚上上等的茶葉,一百八十兩一磚,還有給皇宮的貢品呢,那更貴了,有錢都買不著。」
老周頭不能理解,「這茶也是拿來解渴的,後山上那兩棵茶樹,誰想喝就去摘回來炒一炒泡茶後,苦滋滋的,這麼些東西為什麼能賣出這麼貴的價錢?」
肉和糧食貴他能理解,那布匹貴他也懂,一個好吃,一個好看,可茶葉是為什麼呀?
週四郎搖頭,「我也不懂,不過富貴人家都喜歡喝這東西,他們有錢,自然可以喝了。」
滿寶想了想道:「先生說,有時候品茗如品人生,一茶內猶如一世界,一盞茶便是一世。」
老周家的人全都愣愣的聽著,一點兒都不能理解這意思,聽著似乎很厲害的樣子,還有點兒不靠譜,但因為這話是莊先生說的,老周家的人想也不想便都信了。
老周頭還深沉的點了點頭道:「那看來這茶的確是好東西了。」
滿寶點頭。
老周頭就問滿寶,「你怎麼不喝?」
滿寶夾了一塊肉理直氣壯的道:「先生說了,我還太小了,喝茶也喝不出什麼味兒來,只知道苦,還不如不喝。」
「而且我們年紀小,茶喝多了不好,」滿寶道:「不過爹,你和娘可以多喝點兒,大哥,你們也喝。」
周大郎道,「我也只能喝出苦味兒,不過茶比較解渴。」
也是因為這個,所以他們家要出門幹活兒時才更喜歡泡上一壺茶拿到地裡去喝,渴了喝一口,比喝白水更解渴,更精神。
滿寶道:「茶也是藥,可延年益壽、抗老強身。」
老周家的人恍然大悟,老周頭道:「難怪呢,我就說那些富貴人家總不能為瞭解渴和吃那苦滋味就花這麼多錢喝茶吧?」
他道:「一定是因為那好茶葉更能延年益壽,抗老強身,所以才貴的。」
週四郎也恍然大悟,還輕輕地拍了一下桌子道:「我知道回京以後怎麼和那些胡商說了。」
然後抬頭看向滿寶,略微抱怨,「你怎麼不早說這茶還有這效果?」
週三郎則問道:「這茶這麼好,豈不是比種山藥生薑還賺錢?那我們家能不能種?」
大家就沉思起來。
周大郎直接和週四郎道:「回頭你出去收茶葉的時候問一問這茶怎麼種,是直接有茶種,還是跟種女貞子一樣直接插枝?」
週四郎點頭。
滿寶便有了危機感,叫道:「大哥,你還答應了給我種葡萄呢。」
周大郎就對她笑笑,安撫道:「你給的種子我都收好了,回頭我讓你大嫂在菜地裡給你騰出一塊兒地來種下。」
滿寶道:「葡萄是藤,一棵就能長得好長的,那麼多種子菜地肯定種不下。」
小錢氏道:「才那麼一小包呢,沒多少。」
滿寶拿回來的種子是真的只有一點兒,但滿寶從科科那裡看到了葡萄藤的圖片,這才知道它能長得這麼多。
但小錢氏他們沒見過呀,那麼小的種子,能不能種活都不一定呢,就是種活了,能費多少地方?
週三郎道:「地方不夠再挪就是,你不是說葡萄是果樹嗎?這樹都一樣,挪著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