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溜煙跑到白家的滿寶根本不知道家裡因為她丟下的一句話鬧成了啥樣,她剛吃完麵,這會兒看到白二郎和白善坐在小桌子邊上吃飯,她又有點兒饞,覺著似乎說了一番話後又餓了。
白家的下人送了碗筷上來給滿寶,滿寶撿了一個小白麵饅頭,就著菜就細細地吃起來。
白大郎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他也坐在飯桌邊,正捧著一碗稀粥慢慢的吃著,吃一勺抬頭看一眼桌子上的飯菜,吃一口,再抬頭看一眼坐在身邊的三人……
他從不好口腹之慾的,他發誓,可是這會兒,覺著好難受。
滿寶慢悠悠的吃完手裡的饅頭,這才停下筷子,一邊惋惜的看著桌上的飯菜,一邊道:「不能再吃了,不然要撐了。」
白大郎更難受了。
因為吃藥,他只吃白粥覺得很沒有味道,所以只吃了一碗就吃不下去了,當然,也沒感覺飽,只是覺著不餓而已。
滿寶還安慰他,「沒事,喝藥也會飽的,再過半個時辰你就該喝藥了。」
白大郎:……
滿寶的藥顯然有效果了,加上針灸,他已經止住下痢,接下來就是吃藥解毒,舒緩表裡,再針灸調和陰陽了。
白大郎是真心鬆了一口氣的,白家上下也都鬆了一口氣,本來氣氛凝滯的家裡又輕鬆了起來。
陳博又去找白二郎借錢。
白二郎把陳博領去找白大郎,讓他們表兄弟聊一聊。
白大郎就拉著臉色不好看的陳博說話,「表弟,你別怪二郎,他並不是不願把錢借給你,而是怕你被人騙了。」
他道:「你知道縣城的鋪子才多少錢一間嗎?百八十兩就能買一套,位置好的,寬大一些的,兩三百兩也頂天了,你買個布莊的鋪子怎麼可能要八百五十兩?」
潛臺詞是,你別是被人給騙了吧?
陳博道:「那店鋪的位置極好,就在你們府學的不遠處,最是鼎盛熱鬧的地方,鋪子還大,前後兩進,後頭可以住人,前頭兩層樓,兩扇門面……」
白大郎越聽越耳熟,他可是在府學讀過三年書的人啊,他愣了好一會兒後問道:「我記得那是一味樓吧?」
「對呀,一味樓的東家要回鄉了,所以要出手,還是因為我與他家的公子熟,這才便宜作價賣給我呢。」
白大郎:「……你開個布莊,為何要那麼大的地方?」
那曾經可是個大酒樓呀!
陳博道:「我這布莊不僅是賣布料,還賣成衣呀,自然要佈置得好一些才好做生意的。」
白大郎:……京城的布莊都沒這麼大排面吧?還兩扇門面……
他有些頭疼的躺倒在床上,揮手道:「我肚子好像又疼了,二郎,你快去幫我叫滿寶。」
白二郎在一旁也聽得目瞪口呆,轉身呆呆的去了。
等白二郎出去了,白大郎這才沒忍住,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他的肩膀上,「表弟,這事你告訴大舅了嗎?」
「我爹不答應我出去做事,」陳博悶悶的道:「他就想著我在家裡讀書,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擅讀書,連縣學都考不上,再讀下去有什麼意思?」
「我媳婦現在都懷上孩子了,總不能還跟著家裡的叔伯打理那點莊園吧?怪沒意思的。」
他們家的家底本來是和白家差不多的,但他爺爺有三個兒子,他底下還有兩個弟弟,他兩個叔叔也都各自有兩個兒子,所以花銷很大,每個月他們每人的月錢就二兩銀子。
看看白大郎和白二郎,白二郎從很小的時候就是二兩月銀,再大一些是五兩,後來更是直接撥了一個小莊子給他經營,收益都是自己拿著的。
而去了京城,更是零用錢管夠,還不算莊子的收益呢。